則總會顯得有些顧此失彼。
梅朵無處發洩,只能去跟身體漸漸恢復的蘇錦訴苦,見蘇錦一副不當回事兒的樣子便越發生氣:“‘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知道不?你怎麼還能如此沉得住氣?”
蘇錦無奈搖頭道:“誰讓你哄弄棋哥兒去盜丹的?他畢竟只是七八歲的孩子,有點小孩心思讓一讓也就算了……”
“你又怪我?!”梅朵的眼睛都紅透了。
蘇錦也不想再用這件事說梅朵,索性就此不說了:“算了,別人的想法咱們無從改變,左右大比在即時間寶貴,咱們還是好好修煉就得了,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群人的身上。”
“你真是燈油吃多了,說話越來越像寂同真人,”梅朵還是氣惱不休,“我倒想不浪費精力在她們身上,但不浪費行嗎?她們不買咱們的丹藥了啊!訂金退了,你靈藥卻已經買了,煉丹爐也開了,現在豈不是要賠死嗎?!”
說來說去,梅朵還是更在意靈石。她素來不貪別人的,但她自己的真的是賠掉一分都不行。
這個蘇錦倒是想過:“她們不肯買咱們的丹藥也就罷了,你託姚仕達全部賣去山下,以後同門再買也不賣給她們,避她讓他不要理他,也就是了。”
梅朵眼睛一亮,臉上這才露出幾分喜氣:“現如今整個丹修宮能煉丹的煉氣弟子只有你一個,別的煉丹師根本不屑給煉氣弟子煉丹!現如今既然她們不想買了,那就只等著門派發放吧,想提升修為也慢慢修煉慢慢熬吧!我看到底誰熬得過誰?!”
蘇錦表面上毫不在意,只不過是給梅朵吃定心丸罷了。梅朵急得跳腳,她要是也生氣著急,只能越說越氣、越說越急。但安撫了梅朵,她心裡自然還是會有不舒服,只不過她自來都有這個毛病,有些事解決不了又多想無益,她就暫時放在一邊不去想,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可以不去理會這些言論。
那一小部分時間便不得不承受了,故意提起的自然是嚮明真人手下的弟子、藥童們。他們會故意在蘇錦去餐堂吃飯時聊一些不孝兒女的事兒,再借此機會冷嘲熱諷。好在蘇錦此刻已經康復,蘇婉容也已經回老家柿子樹上去取玉簡修煉了,不然少不了一場惡仗。
蘇錦只當聽不見,理都不理他們一句,吃過飯跟徽哥兒他們一起站起來就走,徽哥兒氣不過:“現如今你是寂同真人的助手,為什麼還要如此忍讓?你的忍讓是給真人丟臉呢!”
“誰說我忍讓了?”蘇錦笑著瞧了瞧徽哥兒,徽哥兒還沒說話就聽後面那幾個方才還喋喋不休的弟子疼得嗷嗷亂叫,有人立刻過去給他們診治,才知它們的舌頭不知怎麼回事兒,飯一入口便通通都爛了一層。
他們之中有人知道蘇錦正在跟這周寂同學對陣之術,他們這些只能學著煉丹的人自然不是她的對手。他們只得手拉手去跟嚮明真人手下的執事弟子袁學告狀,袁學卻只將他們罵了一頓:“沒本事還要跟人家挑釁,活該舌頭爛掉!”
一句話嚇得大家夥兒含著眼淚再不敢說話。
袁學罵是罵他們,等他們走了也暗中思量在蘇錦這邊扳回一局的機會。想來想去他終歸還是從懷裡摸出一隻暗紅色的玉瓶,將瓶口放在地上輕輕磕了兩下,瓶口處立刻便有一隻暗紅色的蟲子爬了出來,先是轉著頭四處嗅了嗅,隨後似是得了袁學的指令,朝著蘇錦的方向爬了過去。
這蟲身形細長,身上之足似有百十餘隻。這原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那蟲子在地上爬了寸許,身上的顏色便漸漸變得和地面一樣,隨後更是逐漸變得透明,只肺腑仍舊是暗紅的,遠看看不出來,近處仔細一看,就像是一根細細的長線頭掉在了地上。
那蟲從嚮明真人的弟子群這邊爬過時並無異樣,所有人都沒發現地上多了一根會動的長線頭;等那蟲爬到寂同真人的弟子那群當中,那蟲在誰身邊經過,誰就忽然鼻涕眼淚流個不停,那鼻涕眼淚之中竟也都隱隱綽綽像是隱藏著一根紅色的血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