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非常抱歉,這位杜南學員並沒有留下畫作。他跟銀鈴,葉冰華,洛青三位女學員畫了半天時間,臨走前卻將試繪作品撕掉了。可能是覺得有點丟臉,所以並沒有保留下來。從監測錄影上看來,三位女學員都是初練筆法的人,一直畫橫,豎,圓等等基礎性的東西。四人落筆都非常流暢,經過一番磨練應該有可能成材。”張院長的助手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說話不過不失,慎重有度。
然而,這些話無法令兩位忙了半天的老人滿意。
好不容易。
他們清除了多餘的花飾,中間的‘墨環’還是無法完美取出。
無論張院長還是老賈,都害怕自己的添筆修補會破壞這種‘完美’的感覺。因為他們在一筆之間,無法達到這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這不是說這幅畫非常美,無畫能比。它只是給人一種‘無可挑剔’的感覺,彷彿這種圓就是天地間最為純粹的繪法。
張院長和老賈都曾修習武技,能從畫中感受一種‘鋒銳’味道。
很可惜的是。
整幅畫早早被一位不知天高地厚小渣子添筆破壞了,他們無法汲取更多信訊。
“你先下去。”張院長揮手。
助手退下。
他眼瞳中生出一種疑惑,看到張院長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今次辦的事未夠好。回想杜南的資料,似乎又沒什麼特別的狀況。回到工作室中,叫嚷了一句:“小王,將剛才的錄影複製一份。我帶回去再瞧瞧。”
“好的,孫先生。”
此時,杜南一行人已經回到了賓客樓當中。
畫了一天的畫。
銀鈴,葉冰華和洛青剛剛有了一點感覺。從另一方面說,她們開始明白‘技藝互通’的道理。在劍術修行上有成就。接觸完全陌生的繪畫時也不會有束手束腳的感覺。拿起筆,心中就有一種‘該畫的畫,該錯的錯’自然觀感,彷彿成果一點都不重要,過程才是動人的。
畫壞一筆就等於揮劍出錯一樣。沒有可惜,只有繼續改正就好的心思。
雙手疲累了。
心中卻有一種異常的滿足感。
這樣的感覺跟拿劍殺人剛好相反。拿劍殺人時。殺得越多越嫌不夠,雙手越累心越不安。現在,她們總算找到了一種滿足心靈的方法。在那種橫,豎,孤。圓之中,她們腦裡同時呈現‘劍舞’的姿態。可以說手中執的是筆,腦中想得卻是劍。
這種奇特的修行沒有破壞手感,反而有一種‘恍然清晰’的感覺。
往日揮劍那些‘欠缺’和‘多餘’的動作,全部都在筆畫中慢慢呈現出來,讓自己重新認識了它。在一筆一畫中,自己也在修正這些劍技,讓它更簡單。更快捷,更流暢無阻,更不著痕跡。
一夜無話。四人休息養神。
另一邊。
鐵蘭繪畫院的張院長和朋友老賈,兩人跑遍了半座金鐘花城。
終於,在一位劍修師匠的幫助下勉強修復……不,應該說,勉強弄明白了這個圓環到底是什麼。
“這是斬巖劍。”
老劍師看了好久,最後讚歎道:“不。它比斬巖劍更加完美一些,應該是劍主人練就了特殊的斬巖劍技。能夠以筆墨將劍法展於紙上。這種技法熟練的程度連老夫都自嘆不如。小張啊,這幅畫讓你們弄成這種樣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老夫出價五百萬金,你們留下吧。”
“這個……鐵大師,我們只想弄清楚它的原型,無意出售。”張院長冒汗了。普通學員的畫作能有幾金已經是導師級了,幾十金幾百金的也就自己才能畫得出來。今天好了,鐵老直接弄了一個無法想象的鉅額數字。
“六百萬金。老夫身家不豐,你們彆著磨老夫的小錢袋。”鐵老微氣,報盡家中餘財。
見老人生氣。
兩位也不敢多話,他們都知道這位老人的地位。
張院長只能解釋:“這是一位學員入學考測的作品。小張雖然是院長,也不能拿別人的東西私下出售。這幅作品到了小張的手已經被破壞了,小賈用盡心思才修復半樣。鐵老如此高價,小張也快嚇壞了。”
“哼,你們不懂而已。說說,這畫怎麼回事?”鐵老來興趣了。
張院長只好將蕭景和杜南等人的情況說明,還將谷副院長的助手改畫之事講清楚。
聽完這些。
鐵老長嘆道:“嗯,知道了,老夫不難為你。鐵蘭竟然進了這種小奇人,倒也有趣了。這些年苦了你了,整天管著一群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