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思來,烏爾袞不禁感嘆。小狐狸的眼光就是獨到,海善待她確是真心的。為那麼個男人劃破臉,是她的情意更是她的決心。
而然後:
“傳旨:奇他特重愛風薩,為全其外祖外孫心孝誠意,朕下旨以民間借孝之事將風薩婚事提前。十一月二十八日,奉旨成婚!”
新起
風薩自從春起和胤禩的那場明爭暗鬥後,一戰成名。
宗室親貴從那後,再沒一個敢把風薩這個蒙古小丫頭當成繡花枕頭看了。而這小妮子一路走來也確實是不負眾望,一招比一招出彩,段數玩得一天比一天高深。直到昨天夜裡,聽說在養心殿裡一番侃侃而談,把皇上氣得都犯了症。可最終結果卻是小丫頭大獲全勝,非但她和海善兩個的婚事就此拍板,而且還勾得皇上親自出手,下旨操辦。
風薩雖姓博爾濟吉特,但好歹現在的封號是和碩格格。
海善就更不必說了,恭王府的支柱,雖一直沒有得封世子,但是以他在皇上面前要緊的程度,世人都認為那是遲早的事了。
這麼兩個的婚事本就辦起來不同尋常,更不要說科爾沁三郡王現在打著舉喪的旗號讓白白晾在京裡好幾日沒人管的背景了。這碼子事,想起來的話還真是得皇上親自出馬不可,否則將來萬一翻臉,哪個辦事哪個就成了頂包的。
冀棟就是頭一個大松其氣的傢伙。
作為宗人府府尹,這碼子事本來就是得他來操辦主持才是正理,可從上回賜婚事上冀棟就一路不知道該如何下口,現在扯到正婚事上面更是……好在,風薩格格有辦法,居然把皇上勾得親自上手操辦,實在是太合適了。
而且更讓冀棟高興的事,就連後面本應由他來操辦的瑣碎事宜都不用他出面了。純愨公主第二天上午一聽到皇阿瑪發下的聖旨後,當時一肚子氣全都跑得不見人影了。笑眯眯的捧著一食盒子親手做的細心湯羹就是跑到乾清宮等皇阿瑪下朝了。老康才坐到東暖閣炕桌上,純愨就是一路狗腿的串到了跟前,然後又是甜言蜜語又是歌功頌德,擺碟子撿點心,捧湯碗吹熱氣,就差一勺子一勺子親口喂到皇阿瑪嘴裡才作數了。
那副小狗腿樣啊,把個老康看得又氣又笑,安安穩穩的吃飽喝足後,才是淡問:“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小丫頭,你想幹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兒臣很久沒玩過家家了。”純愨笑得那個可愛。詭異的答案把閣子外頭一溜等著排見的阿哥大臣聽到暗自噴笑。
老康也覺得臉上有些抽筋,只是:“你來晚了!”
嗯?
純愨聞言一楞,怎麼個來晚法?
老康一邊翻起一本摺子來看,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釋:“今個兒才大起,太后就讓人傳話過來了,說是風薩的一概嫁妝都由壽安宮來出。成嬪和你母妃兩個更是昨個夜裡就從朕這兒求了恩典,說是今個兒下晌就出宮住到你府上去。小狐狸一人開府總不能嫁人也從海上繁花出門吧?喜服衣帳等一概備用軟服,成嬪和你母妃都包下了。至於你二姐和恪靖,朕才起她們兩個就串過來了,說是風薩陪嫁的一概傢俱瓷器都是她們的了。”
然後……換成了純愨面色抽抽,仔細一路想想後,有些皺眉:“皇阿瑪,您就沒留個什麼給兒臣玩的?”看這三撥人馬,把該乾的全乾了,那讓我玩什麼去?
看純愨氣悶成那樣,康熙總算是笑出來了。
這個十丫頭,最近實在是讓朕憋了不少的氣,現在好了,輪到她也鬱悶鬱悶了。只是才笑了沒兩下,就瞧純愨眼珠子一轉,好象有點子了。
“兒臣不耽誤皇阿瑪辦正事了,兒臣告退。”一甩袖子,扭頭就走。
那個速度快的啊,簡直象和誰搶帳似的!
老康勾勾手,一溜排在前面的子侄都串進了閣子裡來。“你們哪個猜猜,純愨想什麼歪點子了?”看把那丫頭剛才笑的。
眾家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把眼珠了往海善身上繞了十七八圈後,胤祉開腔了:“皇阿瑪,十妹不會是想和皇叔大姐搶活計吧?”看海善剛才那無奈的表情,應該是那麼個意思。
康熙一聽,頓時明白,然後捂額就是一頓狂笑。
東暖閣裡,老康笑得高興了。
可恭王府內,常寧和純禧大公主就有些笑不出來了。看看純愨一臉興奮之極的樣子,常寧皺眉:“純愨,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恭王府連個新房都收拾不起?還是怕皇叔虧待了你妹妹?”居然跑來要求把恭王府新房收拾的事碼子交給她來做,太不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