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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偶遇知音

對對面的那個傳說我不是不無期待，卻沒肯刻意去打探，只是剩餘的假期裡我們始終沒有機會見面，第一次見面已經是在新生歡迎會上。

學校的大禮堂這個時候裝扮的一副暖意，容納兩千人的空曠，這個時候竟無影無蹤了，看著臺下一張張新鮮的面孔，帶著憧憬，帶著雀躍，很少有機會高中部和初中部會聚在一起，確切的說，若無意外，只有兩次，新生入學和畢業典禮，一次開始，一次結束。

作為畢業生的我們，或許這是這段時期最後一次參與校級活動。

我們班沒有幾個活躍分子，拼湊了半天，才有兩個節目，可其他五個班加起來竟然只有四個，其中還有一個是不堪入目、毫無章法的。應規定我們初三年級要上五個節目的，原本打算賴掉我的鋼琴演奏，卻是推不掉的了。

後來，我慶幸自己那天去了禮堂，否則我一定會責怪自己錯過了這一生最美的邂逅，或許沒有責怪，只是心底會缺失一塊，自己都不明所以的空洞。

可是再後來，我有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出現，若是沒有相遇這會是我一生的遺憾，卻不會有後來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世間本沒有如果，如果是人們被束縛時的臆想，因了世間太多的不得已，才衍生瞭如果這一個虛無的詞彙。

高中部和初中部的節目是交替編排的，坐在鋼琴面前的我，已經演繹了一曲《安妮的仙境》，我還沉浸在仙境一般的世界，卻聽到主持人在說下一個原本的小提琴獨奏變成了我和他的合奏，這不是事先的安排，怎麼可以臨時改變決定呢，組織的老師怎麼會這樣粗心呢。

抱怨也是枉然，我卻只能順著意思，節目已經宣佈，不能毀了學校的迎新會，只希望能夠和對方有良好的配合，我可不想演砸了學校的活動，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還好對方選的曲子是《天空之城》，要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曲子，天曉得我怎麼跟他配合。

悠揚的小提琴曲響起，合著他的節奏，十指在黑白鍵之間流轉，只是結果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如此天衣無縫，這真叫人難以置信……

一曲終了，我才抬頭認真的看向那個演奏者，卻是隻此一眼，便是萬年。

那樣一個風采的少年，就毫無徵兆的闖進我深白色的心底，那樣的微微一笑竟也如海水般深藍。

臺下雷鳴般的掌聲打破了寂靜，他紳士的鞠躬，我也置於一個完美的致謝，帷幕落下，退場。

“蕭彧然，高三（7）班。”他朝我伸出右手，我怯怯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初三（3）班，姚芊羽。”

他將手輕輕一握，我卻聽到我腦海輕輕的哼著《天空之城》，很輕柔，卻擾亂了我沉靜的心。

也是輕輕的悸動，就寫滿了整個青春。

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家就在我家對面。我不敢置信，他家搬來近一個月，我們竟從未相遇。

可就是這次相遇，我們才發現，我們所在的世界，真的好小。

每一次回家，我們都會在那個長著鳳凰樹的路口相遇，騎著單車，卻像是飛翔。

回家的路上，我們談肖邦、凱文柯恩，談莫扎特、貝多芬，那個時候我們是多麼幸福，認識的那麼多人，知己難尋。我們那樣的年紀，在不是音樂附中的重點中學，知音難覓，我始終覺得上天讓我遇到這樣的一個蕭彧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賜，今後都不會再有。機會真的只肯出現一次，上天也不會眷顧這樣一個渺小的我。

週末的時候，我們會串著門子一起復習功課，他還會給我補習化學，我替他複習文言文，不知真相的我也曾嘲笑他一箇中國人語文爛成他這樣，還真的挺有難度的。

有時候複習累了我們會在我家那架白色的三角鋼琴旁合奏，我會彈一些我胡亂編排的曲子，他會很認真的聽。

有時候我會讓他當我的第一位讀者，讓他讀一個叫深白色的小鳥的文字，他會說小鳥是不是心裡裝載了整個天空，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遐想和故事。

有時候我們一起逗弄那隻叫做淘淘的肥貓，他也會取笑我原本就是隻和淘淘一樣慵懶頑皮的小貓，時而溫順可人，時而張牙舞爪。

有時候我們也會逛著這座城市，可是城市太大，我們總是迷路，他不熟悉這裡，我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路痴。

不再做迷途的羔羊。之後我們總是在學校附近遊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