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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這真是終日打雁,卻教雁啄瞎了眼睛咧。”

侯威忙道:“寨主休慌,方才我因房中無人,忽見黑影一閃,立刻便竄了進來,這房間只南面有窗,並未見他越窗而走,來人不是藏在房中,定在內面無疑。”

說著,便向內間走去,再看時那內間裡面卻黑漆漆的燈火全無,毓協臺忙將燭臺移了過去一看,只見那兩個妓女全躺在炕上,一動不動,那通著後院茅房的小門卻開著,孟三婆婆連忙竄出門去,縱身上房四面張望了一下,但見星光微閃,卻沒有什麼動靜,只那西邊大院落北房上似有一人伏著,卻苦於隨身暗器兵刃全放在店前守門武弁處,無法試探,只有冒喝一聲道:“朋友,你既敢在我孟三婆婆面前弄鬼,還不與我下來。”

下面眾人疑有所見,也紛紛竄上房去,只侯進忠和毓協臺二人尚在內間門內,猛聽呼的一聲,一股勁風,那支絳燭立熄,毓協臺不由叫聲啊哎,忙也向門外走去,卻被侯進忠擋著,方一推開,忽覺脅下似乎什麼東西微觸了一下也未在意,那侯進忠一聽毓協臺忽又慌叫,似欲奪門而出,再掉頭一看燭光已熄,這才忙閃開讓出路來,一面道:“大人怎樣了,是有賊人藏在房裡嗎?”

毓協臺忙道:“我雖沒有看見有人,這支蠟燭卻忽然熄了,好像被人吹滅一般,也許賊人未走,仍舊藏在房中亦未可知。”

說著,連忙大叫道:“各位快下來,這賊也許尚在房中咧。”

那孟三婆婆等人在房上因那伏著的人始終不動,侯威早揚起一片瓦來打去,兩下相隔不過二三丈遠,侯威雖用左手打出,卻力量極大,只聽嘩啦一聲,仍無回答,再縱去一看,卻是一件衣服半截放在屋脊上,半截包著一個磁茶壺已被一瓦打碎,這一來,不由氣得他兩眼發直,做聲不得,孟三婆婆一見忙道:“不好,如依這等情形而論,我們也許又中人家調虎離山之計了!”

正說著,下面毓協臺已經驚叫起來,眾人連忙再下來一問經過,又是一陣大亂,忙將全店圍了個風雨不透,房上房下全站上了人,一面詳細搜查,卻始終沒查著什麼。少時餘媚珠和錢知縣等人也全回來,那封信卻也沒能尋著,聞言大家不由目瞪口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全做聲不得,半晌之後,孟三婆婆忽然想起侯進忠方才攜來的一封信,忙向毓協臺道:

“方才這位侯老爺給大人的信,還在身邊嗎?那封信卻再丟不得咧。”

毓協臺忙道:“那封信我已藏在衣袋之中,決不會再丟了,不過這箱金子,到底被何人盜去,這卻真不得了咧。”

說著,再一摸那身邊時,那封信竟也不見了,這一來不由驚得他連話全說不出來,孟三婆婆一見他那隻手,伸進口袋卻摸不出什麼來,已經料到八成不妙,忙道:“大人難道又著人手,把那信也丟了嗎?”

毓協臺神色慌張卻說不出話來,方待到房中去找,侯威不禁怒道:“大人不必找了,如依我見,一定方才那燭光一熄,你已著人手,這來的高手,如非武當門下,定系那年小子遣來,如今大家還須拿個主意如何對付才好,如果那小子用這兩封信和兩箱金子向上一送,說不定便又出什麼事咧。”

毓協臺和錢知縣被這話一提,不由愈加著急,連從北京下來諸人也一籌莫展,竟想不出一個主意來,這且不提。在另一方面,那謝五娘隱身東廂之上,看到眾人出門尋那書信,一見下面慌亂之狀,便知梁小龍必已得手,已看出這一文武兩位官兒只求無事,自保之不暇,已經不遑再設毒計,便那北京下來諸人和秦嶺群賊也只有鬧窩裡炮的分兒,決不會再生枝節,便向小香一推肘,悄聲道:“此間情形不過如此,那封信既被樑龍兒盜走,我們也該走咧。”

小香連忙點頭,再一看卻又不見了丁旺,連丁興也不知去向,忙也悄聲道:“這三個孩子全不見咧,他三個一個比一個膽大,既有侯威老賊在此,還須喚了同走才是。”說猶未完,忽見下面西間又是一陣大亂,已經有好幾個賊人竄上了房,五娘忙又低聲道:“你看見嗎?

這也許又是三個小淘氣鬧的,他們既然走了,我們只繞向那邊一看便明白咧。”

說著二人忙從東側房上向南繞了過去,才從街南,繞向西側,便聽店中人聲又起,那房上房下全圍上了人,五娘一看,方說一聲不好,正待飛縱回去檢視時,忽聽丁興在身後低聲道:“太師叔、馬姑姑還不快走,小龍兒和我兄弟已經得手,此刻恐怕已到崖下咧。”

再看時,丁興只一探頭,便從南邊民房,又向後面一座房屋縱了過去,二人心下略放,跟著也縱了過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