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動手吧!那邊熱水都快燒好了吧!”張雲陽說道。
張直展點點頭,“拿兩條凳子來架好,再拿個盤子來裝豬血,這野豬的血比老母雞還補呢!浪費了怪可惜的。”
張雲陽點點頭,這野豬每天在山野中食用各種植物,其中自然包括各種藥材,所以野豬肉中包含大量對人體有益的成分,比起普通家養雞都要好。
兩個人動作很快,過了一會,便將野豬架在凳子上了。
張山海又走了出來,他是過來看熱鬧的,自己家裡很少養豬,自然很少看過殺豬的場面。
“血腥著哩。山海,你還是別看,等下晚上做噩夢。”張雲陽忙說道。
“沒事,我就看看。”張山海說道。
“這算個鳥,小時候,那次殺豬,我們不蹲在一邊看?有什麼要緊的?”張直展沒將殺豬當做一回事。
“好好,隨你。你要是害怕,等會就去你娘那裡。”張雲陽說道。
何妮是真不敢看殺豬的場面的,她最怕看到血腥的場面,這也是家裡不養豬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張直展拿出殺豬刀在磨刀石上颳了兩下,又用手試了下刀鋒,然後又用清水將屠刀清洗了一下。
然後低頭輕聲嘀咕了一陣,張山海卻聽得清楚,張直展唸的分明就是一段超度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超生他方,由汝自召,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一個屠夫居然也念牛鼻子的咒語。說來你們牛鼻子還真是發揚光大了。”黃士隱樂得直笑。
劉道南也很鬱悶,原本一個陰陽師也懂一點道術皮毛倒也罷了,畢竟陰陽術與道術雖然道不同,卻也有些類似的地方。但是現在一個屠夫居然也念起了道門咒語,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了。劉道南氣得瞪眼睛吹鬍子。
黃士隱見劉道南那個樣子,笑得嘴巴都歪了。
這道術淪落到什麼地步,張山海興趣不大,對殺豬卻頗有興致,小眼睛直直地盯著張直展手中的屠刀。
張直展手中的屠刀被直展磨得錚亮,在手電的照射下反射出寒光。張直展一手按著野豬腦袋,一手提著屠刀,從野豬脖子下猛地刺了進去。很快張直展便感受到與家豬不一般的阻力,這野豬肉中多筋,刀子在執行之中遇到的阻力自然比家豬大了許多。
“哼!”張直展哼了一聲,將全身的力氣全部加在屠刀上,推動著屠刀緩慢地向前進。
森紅的鮮血沿著屠刀慢慢地往外冒出,看來張直展已經割破了野豬的血管。不過張直展沒有停止,而是繼續使勁地推動著屠刀,等到屠刀全部沒入野豬的身體之中,連刀柄都進入了一截,張直展這才停了下來,用手抹了一把頭上冒出的汗水。
“狗-日的,真夠嗆!”張直展罵了一句。
緩了口氣,這才將屠刀抽了出來。
“我得先抽口煙。”張直展說道。
“來來,我這裡有煙。”張雲陽走進屋裡,沒一會走了出來,手裡竟然拿了一包機捲菸。
“你不是戒菸了麼,哪裡來的煙?真他孃的不是東西,娶個婆娘居然把煙給戒了。”張直展從張雲陽手裡接過一包機捲菸,抬眼看著張雲陽。
“我直接把你當成是妒忌我。”張雲**本就不以為恥。
“呃,什麼人這是?居然又以怕婆娘為榮的。”張直展對張雲陽很無語。
“哎,我說你那裡來的這好煙。”張直展深吸了一口,這機捲菸菸絲的味道比那旱菸絲香味醇了許多,更沒有旱菸的土味兒,只是沒旱菸的勁頭足。
這機捲菸在農村可是稀罕貨,那年頭,農村的菸民抽的都是煙土,自己種的菸草,曬乾了切成絲,用廢紙捲起來,直接抽,且不說那菸絲質量極差,就是那捲煙的紙,抽起來,那煙能夠將眼淚燻出來。
“哦,別人送的。上一回山海跟我婆娘的一個姐妹去玩,剛好幫了別人一把,這不,人家送了煙。我戒了煙,放在一邊,一直忘了。你說要抽菸才想了起來。這一包就歸你了。”張雲陽說道。
張直展樂得眉開眼笑,“這感情好。剛好家裡斷煙了,沒想到還有這好煙抽。”
“雲陽,水開了。要拿桶子裝好麼?”何妮在廚房裡喊道。
“婆娘,讓我來,小心燙著。”張雲陽連忙往廚房裡小跑過去。
張直展看著張雲陽這副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