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對著柔兒使了個眼色,柔兒輕輕點了點頭。
琴起。
琴聲悠悠,流露出千般思念,萬分柔情……
美人一襲白衣,如不然世俗的仙子。
面紗下,她紅唇輕啟,緩緩唱著:
“長安月下,
一壺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燭光,渴望在幻想中點亮,
一想起你,我已經開始,
開始,瘋狂。
長相守它是啊,
面具下的明媚,
明媚後隱藏的詩啊,
無緣感悟。
你像迎送花下的風啊,
無辜而自由,
我想聞到蜜香的蜂啊,
愛上你。”
這樣溫婉憂傷的歌聲,頓時讓原本熱鬧非凡的萬花樓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擺著一張紫檀木做的小圓桌,桌邊坐著一位俊逸非凡的公子,他烏黑的頭髮用一支白玉簪斜插上去,另一半頭髮如泉水般傾瀉在背上,細長的眉,狹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子,白皙的面板。
看著臺上的美人,他鳳眼一挑,盡是一種風流不羈的神韻。
許久後,他才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笑吟吟道:“女人,你竟然跑到這兒來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柔兒看著角落裡的獨飲的男子,琴音略微發生了變化。
美人依舊吟吟的唱著,只是她的眼裡,陡然湧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憂鬱。
臺下的男人們早已如痴如醉。
“長安月下,一壺清酒一束桃花。”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離世外桃園的那一夜。
酒香四溢的竹屋。
她有些喝高了。
屋外桃花紛飛,她藉著酒意“調戲”了夏大爺。
她記得他微眯的鳳眼,與嘴角邊邪媚的弧度。
雖然她最終沒有記得那一夜的纏綿。
“心如燭光,渴望在幻想中點亮,
一想起你,我已經開始,
開始,瘋狂。”
她想到了那紅衣如火,妖嬈絕世的少年。
他有著世人罕見的銀色髮絲。
他有著美到不可方物的絕世容顏。
他的眉心有一朵如硃砂般鮮紅的紅蓮胎記。
她尤記得第一次他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時候。
他說:“蘇兒,莫要忘了來找我。”
只是,蓮啊,要如此我才能找到你呢。
我該怎麼辦才好。
她眸光一閃,淚眼朦朧。
“長相守它是啊,
面具下的明媚,
明媚後隱藏的詩啊,
無緣感悟。
你像迎送花下的風啊,
無辜而自由,
我像聞到蜜香的蜂啊,
愛上你。”
她不停的唱,不停的想,想了好多好多,多到她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她想到了亂夜。想到了千明軒。甚至想到了那個叫她女人,有著和夏離相似容顏的男子。
只是,她有些不清楚想到了他們什麼。
直到歌聲唱完,臺下熱烈的掌聲也未能將她拉回現實。
她聽到了臺下喧鬧著,好像是在出價爭奪她的一夜。
“我出一千兩。”
“我出一千一百兩。”
“兩千兩。”
“兩千五百兩。”
“三千兩,黃金。”
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他們好像都忘了她賣藝不賣身。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空洞起來,走下臺的動作也有些機械。
長相守?!到底何為長相守?!
她不懂了,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
亂七八糟的,沉重到讓她喘不過氣來。
“沫沫。”柔兒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我沒事兒。”她笑著,誰都看不到她蒼白如死的臉色。
她突然覺得害怕,可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
惶恐、懼怕、疼痛、甚至噁心一瞬間向她襲來。
天旋地轉,她眼前突然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耳邊嗡嗡的嘈雜聲讓她覺得心煩,不知道過了多久世界才終於安靜下來。
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是她卻不記得自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