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之後,頓感神清氣爽,心情也豁然開朗,乾笑著指指他們兩人:“你們姐弟倆長得倒是一點都不像啊!”
“去去去!”焦少翰擺擺手,“你到底和我們順路不?我們往那。”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車站。
我和他們倆是反方向,而且在知道了他們的血緣關係後,先前對焦少翰的敵意消失大半,於是說:“我和你們正好反方向,我們就各自回家吧!回學校再見。”
一分開,我就往上海最大的圖書館快步走去,因為從黎鶯那裡聽到的情況中,尚有許多不明之處。況且我也想再看看警方和當時媒體對此案的看法,以及當時現場的詳盡情況。
畢竟這一年前後的兩起案件都太過匪夷所思了,沒準兇手還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淺灘上那個身份無法核證的男屍,是我費力調查此案的真正原動力所在。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可能藏著一個會令我崩潰的秘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事情的結果和我所擔心的越來越接近,也許是我的預感把我往這個秘密的中心推去,讓我難以自持地想去一探究竟。
5
“怎麼可能?”我在圖書館裡失聲叫道。
一名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從夢中驚醒,像警覺的土撥鼠一樣轉動著腦袋,尋找大聲喧譁之人。其他閱讀者責備的目光如指示牌一樣,齊刷刷地指向我所坐的位置。
“那邊的小夥子,你給我輕點——”工作人員扯開嗓子對我吼道。
眾人以更加鄙視的目光轉頭看向了他。
我打著手勢以示歉意,重又把思緒放回到面前的報紙上。根據第一個發現黎鶯的那位學校保安所說,他巡邏至小樹林後聽見了黎鶯的呼救聲才跑進去看的,在小樹林裡唯一的小道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人從淺灘走出來。警方對現場勘查後,發現淺灘上除了黎鶯和死者之外,還有一排屬於第三者的腳印,腳印的特徵為右腳帶有十字記號。我正是看到這,才不由得大叫起來。
預知(13)
因為曾經在我的夢中,就出現過這樣的腳印,難道兇手就是那張恐怖的臉的主人?
去年10月29日的資料中還記載了一些情況,死者林剛是在淺灘上被割下了腦袋,兇手用沙子壘起一個高至膝蓋的沙堆,把他的頭如供品一樣放在上面,那把鋒利的兇器插在一旁。兇手戴著手套作案,兇器上沒有發現指紋。死者的屍體被拋進琺珴河,兇手可能在屍體上綁了石塊,由於沒有綁好,屍體順流從學校安裝的鐵門裡漂出了校內的這段琺珴河,在下游浮起來後才被搜查人員發現。實施打撈時,屍體身上只剩下了繩子,用來沉屍的石塊已經脫離。
案件發生後,針對如此怪誕的殺人案件,媒體曾一度猜測兇手就是在事件中倖存下來的黎鶯,但現場的痕跡為黎鶯洗脫了嫌疑。
淺灘上留有黎鶯被吊起前的那段拖痕,而最終發現黎鶯的那棵樹幹上也沒有發現攀爬的痕跡。警方因此得出結論,除了兇手之外,黎鶯在無法依靠任何梯子等工具的情況下,是無法把自己懸到六七米高的大樹上的。
如此一來,時隔一年的兩起在同一地點發生的命案,產生了同樣的疑問,兇手是如何到達和離開封閉的現場呢?儘管兇手當年留下了腳印,可除了性別,仍無法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也無從得知時隔一年的兩起案件是否為同一人所為。
另外,媒體還在報紙上報道了一起十年前的失蹤事件,一名老漁夫同他的漁船在漲潮時被波濤推進了校內的這段河道之後,就再沒有人看見過老人和他的船了。之後校方為了防止再發生此類事件,就在校內的這段琺珴河的兩端安裝了鐵門。
想來想去腦子裡還是一團糨糊,我看了看圖書館牆上的鐘,差不多也該回家了。我記下一些重要的筆記,收起包,輕手輕腳地繞過正打著瞌睡的工作人員,走出了圖書館。
回到家享受了一頓父親烹飪的美味大餐,把一週缺損的油水都給補了回來。衝完了澡,累了一天也沒什麼心思看電視,打著赤膊就直接跳到床上去了。
不知道是我骨子裡的天性使然,還是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在作祟,一躺下,在圖書館裡看到的那些資料的隻言片語就滿腦子亂飛。
我不經意間,看到床頭櫃上的瑞士軍刀,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起身在背後的牆面上搜尋起來,我的手指觸控到一小片毛糙的牆面,在那場夢中我刻下的六個字依舊如昔,它昭示著一切並非是僅存我思維中的幻想。自從它的出現,我獨自一人時,常會陷入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