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會飛的心總是在高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
學會了走路
什麼時候學會了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
學會了沉默
什麼時候學會了傾訴
抖抖落在睫毛上的土
才發現熟悉的也會生疏
看看留在北影裡的路
才明白模糊地也會清楚
就算不小心失約了早晨
也還會有下一班車帶我去忙碌
想的太多夢的太多我糊塗
想的太少夢的太少我盲目
想低聲說句不在乎
可會飛的心總是在高處
想低聲說句不在乎
可會飛的心總是在高處
閔喬聽著聽著,不知不覺臉上溼溼的全都是淚,心裡滿滿的都是悲哀。她把目光從理髮店裡收回來,她想轉身走掉,離開這家理髮店,不想剛一抬頭便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正站在兩三步的地方用那種親親的暖暖的目光望著自己,只是今天這暖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痛惜幾分愧疚幾分自責,但是仍然不影響那目光裡的無盡的溫暖。此時此刻,站在閩喬的對面用這樣的目光望著閩喬的不是別人,正是羽明。
大雅之堂(83)
他們就站在理髮店的門口相互對視著,好像誰也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或者他們誰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候彼此之間該說些什麼才好,所以就那樣沉默著注視著對方。
他看見她手上纏著的明晃晃的繃帶,白的刺眼。他看見了仍然掛在她臉頰上的珍珠般圓潤閃亮的淚痕,他更看見了她那仍然清澈如湖水的眸子以及於那湖心的幽深處黯然湧動的哀傷和悲痛。它們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洶湧澎湃,那樣的滂沱那樣的來勢洶洶,它們只是在那裡靜靜地黯然地湧流著,但是那哀傷那悲痛卻讓人更感淒涼。就好像在那些風雨飄搖的夜裡,那些於夜的深處淺吟低唱著的哀婉的情歌,雖然聽上去不甚清晰,若隱若現,若即若離,但是卻因此格外增加了一份迷幻般朦朧的悽楚而越發催人心肝了。
“閩喬”他終於先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羽明哥”她答,聲音有些哽咽。
“為什麼不在家裡好好休息呢?”他問。
“我……,覺得心裡有點悶,想出來散散心。”她答,“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我都知道了,本來想去你家裡看看你,在你家門口遇到了玲玲,玲玲都告訴我了。我覺得……。覺得心裡悶得慌,也是來這裡散散心的。沒想到會……。”羽明說到這裡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她神情恍惚地應著。
“一起走走好嗎?如果不是太為難的話,有些話,雖然說了也不值什麼,可是還是想和你說說。”羽明這樣問的時候低下了頭不敢看閩喬的臉。
“好啊,去哪裡。”她的神情依然恍惚著。
“就沿著水邊走走吧,水邊的空氣好些。”羽明說完轉身先朝著岸邊走過去,閩喬回頭又往理髮店裡看了看,又在放新的一集《我愛我家》,新一輪的歡笑聲又開始了,閩喬感到頭在嗡嗡作響。她把目光從理髮店裡收回來,轉過頭去,看著羽明的背影,心更疼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心裡面的深深的內疚,儘管這一切並不是他犯的錯,但是她明顯地感覺到了他在自責。她轉身跟著他向岸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終於肩並肩地走在岸邊的時候,遠處傳來寺廟的鐘聲。他低頭看著她手上纏著的繃帶,“感覺好些了嗎?還疼不疼?”他問。
“好些了,不怎麼疼了。”她答。
“閩喬,你有足夠的理由恨羽清一輩子,”他說,“你也有足夠的理由恨我一輩子。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她的哥哥,雖然我很不情願有這樣一個妹妹。她對你實在,實在太殘忍了……。我…”羽明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只好打住了。
“——”閩喬沒有說話,低下頭,淚水湧了出來。在爸爸媽媽面前,在爺爺面前,她都能忍住不哭。可是看見他她就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閩喬,我知道不管我說多少對不起都無法挽回什麼,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償還不了羽清欠下的債。”
“羽明哥,你不用自責,我不恨羽清了,剛才或者還有一點,現在一點兒也不恨了,真的不恨了。”她看著他,說著心底裡的話。她沒有撒謊,本來她是恨羽清的,是真的恨她。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這樣恨一個人,可是就在羽明出現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