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師怒道:“你為什麼不是?憑什麼不是?”
張清麓更加莫名其妙,道:“不是就不是啊。這是我們內部的事,與你什麼相干?”
么師冷冷道:“沒出息的東西。你們掌門人是誰?”
張清麓被他一句話,氣得臉色漲紅,但竟不敢向他動手,咬牙道:“你要想知道,天台會上去見,就看你又沒有本事去。”
么師道:“天台會麼?不是我有沒有本事去,要看那個掌門人有沒有本事去。”說著一拂袖,竟憑空消失。
張清麓莫名其妙,道:“發什麼神經?”過了一會兒,對秦越道:“你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
秦越臉色兀自慘白,道:“不能說——剛剛他跟你說話的時候,一直用氣息在壓我,我一句話也……也說不出來。”說著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四七六 合道帝君
茫茫大海上,一身黑衣的么師端坐在一團黑雲上,面無表情,從他的目光中明顯看出一絲不悅。
突然,從遙遠的海面上穿了一聲清脆的鳴嘯。
那聲音如雷似鍾,卻又如金似玉,金玉無比其清脆,雷鍾難描起渾厚。
那是……么師臉色微微一沉,道:“劍鳴。”
一道劍光劃過,人影翩然落在眼前。
“張七。”那是女子聲音。
么師面色不動,端然看著她,緩緩道:“公孫嬌姿。”
這公孫嬌姿一身白色劍士服,頭髮向上梳起,綰成一個單尾辮子,全身上下不留一點多餘的墜飾,面如寒霜,也不染一分額外的脂粉。她站在那裡,就讓人感覺如一柄藏在鞘中的好劍。
她毫無感情的看著么師,道:“你果然在這裡。”
么師輕嘆一口氣,道:“他猜得很準。”
公孫嬌姿道:“誰?”
么師道:“泊夜。他居然知道我在哪裡,然後把行蹤告訴了你。”
公孫嬌姿道:“那是你最近風頭太大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做了太多。誰能不關注你?如此逆境,你還能掙扎出來,也不虧你的名聲了。”
么師悠悠道:“我也想到他會把我的行蹤告訴某一個帝君,但沒想到是你。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公孫嬌姿嘴角一挑,道:“遺憾?我們有交情麼?既然沒有,就此翻臉,又有什麼可遺憾的?”
么師道:“我是沒想到,那麼追求劍道,不理外物的北地帝君,如今也會受人差遣。”
公孫嬌姿突然笑了一聲,道:“差遣?你還是老樣子,把你自己看做最高得人,天上地下除了你自己,也就泊夜是第二個高人。所以我若和他有關,必然是他差遣我,或者他利用我,我就是旁人手中之劍。這樣的偏見什麼時候才能改掉?我想要的東西,難道就不能自己爭取麼?”
么師訝然,道:“這麼多年,你已經改變了要做一把好劍的意願了麼?我曾經跟你說過,要做一把劍,就被從屬於握劍的人。”
公孫嬌姿道:“所以我是劍的主人。”她目光清澈如夜色,“我曾經真正做到了人劍合一,所以我的劍術才能達到化境。而我現在是掌握住劍的人,所以我才能合道。”
么師聞言,慢慢起身,道:“作為一個看客,我很遺憾世界上了一種極致的風景。作為你的故人,我很高興,世界上多了一位美麗與智慧都登峰造極的女帝君。”
公孫嬌姿臉色微變,突然大喝道:“少羅嗦,今天你說出花來,也要把道玄果交出來。”
么師道:“你要我的道玄果?”
公孫嬌姿道:“不然我要誰的?你那個計劃要是真能成功,利用無罪、玄道和泊夜的矛盾,把他打下來,我倒樂不得撿這個便宜,可惜你失敗了。無罪和玄道一場大亂,雖然讓道宮傷了元氣,但泊夜本人毫髮無傷。現在那兩個叛逆已經被肅清,泊夜安然無恙。他既然無恙,除了天外天那位,誰還能把他怎麼樣?事情到這個地步,你就是他親兒子,也該不死不休了吧?既然他盯上你了,你的道玄果早晚保不住,還不如給我。”
么師輕聲道:“本來以為能和你並肩舉霞飛昇,如今總是事與願違,既然如此,今曰就做一個了斷吧。”微微一震,腳下烏雲散去,天空中登時籠罩了大片烏雲。
海水卷著浪潮,天空似乎漏了一個口子,大團大團的烏雲湧出,立刻將周圍圍得風雨不透,兩人站在雲牆上,恍若站在春風中,悠然自得。
公孫嬌姿道:“這麼多年,你也合道了,而且境界都穩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