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遲了對不起大家)
感興趣當然是感興趣,上輩子有幾年黃文斌老看尋寶鑑寶之類的節目,看著人家隨便拿一幅字畫一個瓷器上來就好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不免會意淫自家祖屋裡面說不準也有什麼古董。還特地回老家找了一遍,當然什麼都沒找到。外祖父那邊好歹還留下來一個觀音呢,雖然不是傳給黃文斌的。
“沒什麼研究,也就隨便看看。”黃文斌實話實說。
“張大千的山水,我覺得比齊白石的蝦好多了。”程遠志說。
張大千和齊白石起名,不過張大千擅長山水,齊白石擅長花鳥魚蟲,流派不一樣。要是內行人聽到這話,立即就會起派系之爭,贊同的自然大起知己之感,反對的那也是非要辯個一清二楚不可。要爭辯那就有交流,交流多了,交情就有了。可惜黃文斌對此一竅不通,聽了也就聽了,壓根沒下文,浪費程遠志一番苦心。
“是嗎,我確實不懂。”黃文斌說。
“齊白石的畫可比張大千的價格高。”劉香蝶卻聽不過去了。
“誰說的,明明是張大千的價格高。”程遠志大喜,總算是接上話了。
“論平尺算是齊白石高。”劉香蝶說,“齊白石只是花鳥畫得太多了,所以拖累了均價,要比得單獨比,山水比山水,花鳥比花鳥,不能混為一談。齊白石早上起來,先畫二十張花鳥,然後再洗臉刷牙吃早餐,數量太多,價格怎麼高得起來。要比山水畫的精品,齊白石一點也不弱啊。”
“按平尺算也是張大千高。”程遠志說,“張大千的好多山水早就上百萬了,齊白石能上百萬的少。”
“所以是花鳥太多了拖累均價。”劉香蝶說,“為什麼他花這麼多,因為訂畫約稿的人多,說明齊白石受歡迎。”
“藝術價值怎麼能用錢來衡量呢,應酬作品畫得再多那也沒用,的看精品,看藝術追求。張大千可是和畢加索論交的,你看人家畢加索有沒有每天畫二十張畫拿出去賣的,沒有嘛。整天營營役役,哪裡還有藝術追求。”程遠志說,“就好像黃老闆,要是每天盯著鋼材市場買進賣出,那才能賺多少。看準機會做一票大的,一下子就賺幾百億,這才能發財。”
“平時盯著鋼材市場買進賣出,看準機會做一票大的,兩邊是相互促進的關係,又不會互相妨礙。”劉香蝶說,“你要這麼說,張大千還畫假畫呢,這對藝術追求又有什麼用了。”
“那是臨摹,當然有用了。”程遠志說。
“臨摹什麼啊,就是造假。連人家提款印章都一起作偽,還要當古董賣出去。”劉香蝶說。
“張大千畫的石濤比真品還值錢呢。”程遠志說。
“那是現在,以前可不是。”劉香蝶說,“再值錢那也是假的。他賣畫的時候就是想賺錢,和藝術追求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了好了,今天我們又不是來討論藝術的。”黃文斌眼看話題越扯越遠,只得站出來打斷。
程遠志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說:“原來劉小姐喜歡齊白石,我這兒正好有幾幅齊白石的蝦,請劉小姐品鑑。”他朝著秘書點點頭,秘書趕緊走到隔壁,不一會兒拿出三幅小畫來,一一展開,都是蝦,看著很是有趣。趁著劉香蝶在看畫,程遠志就對黃文斌說:“黃老闆剛才是去看工地了?”
“是啊。”黃文斌說,“建設得總算是不錯。”
“黃老闆這眼看就要落成了。”程遠志說,“我那兒才剛做完拆遷,八字都沒一撇,愁啊。”
“這有什麼好發愁的,”黃文斌說,“地價這麼個漲法,囤著地收益才高。”
“收益再高也是虧本生意。”程遠志說,“只有建起大樓來,才可能賺錢。”
“其實呢,那塊地是在繁華的市中心,建什麼都很容易賺錢。”黃文斌說。
“可究竟要建什麼,實在是心裡沒底啊。”程遠志說。
“最保險的當然就是住宅了。”黃文斌說,“市中心的高階公寓永遠都好賣。”
“這個……似乎浪費一些。”程遠志說,地段太好了,光是建公寓划不來。
“那就建辦公樓。”黃文斌說,“辦公大廈,只要找到好租客,世界五百強什麼的,價格都不封頂。”
“風險也大呢,萬一要是沒有好租客,價格可就低了,這個太看運氣了。”程遠志早就考慮過了。
又想賺得多,又不要冒風險,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黃文斌搖搖頭,“那你想怎麼樣呢。”
“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