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冷氣刺骨,心血都幾乎凝固,喘不過氣,抬不起手臂來。
他知道,他已被毒蓮花指毒氣所制使,已無還擊能力。
突然間,他想起了大漠死亡谷中被廢除了武功的師傅,想起了死亡谷中的狼群。尚未找到的親,自己不明的身世,還有今天坐在酒筵上笑容滿面的新娘錢小晴……
他的雄心壯志和強者的願望消失了,心中充滿了悲觀、厭世,覺得自己再無生存的價值,生不如死。
他睜圓了眸子,雙目光華如電盯著擊來的毒蓮花指,等候著死亡的降臨。
徐天良為什麼不還手?
群豪不解地瞪呆了雙眼。
閩佳汝也未意識到,徐天良由於決策的錯誤,已被毒蓮花指制住,失去了還擊的難力,因此唯有詐,招式不敢使老。
指尖距徐天良胸膛愈來愈近,五寸,四寸,三寸!
當閩佳汝意識到,徐天良已無法還擊,即使能還擊也來不及了的時候,耳畔響起了閩少南的命令聲:“不準傷他性命!”
去你孃的!
閩佳汝瞪圓了血紅的雙眼,毒指仍全力擊下。
閩少南臉色變了。
難道閩佳汝並末受自己藥力控制?
兩寸!
另一個聲音,在閩佳汝的耳中響起:“你敢殺他,你就死定了!”
易天凡的聲音!
閩佳汝手指一抖。
他想起了易天凡對他說過的話,想起了他的計劃。
他極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地將指力一斂。
機會來了!
蓄力以待的徐天良來不及考慮,閩佳汝為何會在這最後的關健時刻縮手,只感壓力一減,便收住雜念,立即出手。
倒懸天地!
閩佳汝只覺眼前一花,天空與石坪交換了一個位置,徐天良的有掌邊沿已切住了他的頸脖。
他扭頭看了閩少南一眼,緩緩地收回手指。
閩少南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事實證明閩佳汝確是控制在自己掌握之中,他完全地放心了。
他已有把握,讓自己的計劃得以實現。
徐天良收回手,瀟灑地笑笑:“閩大公子,承讓了。”
閩佳汝忍住氣,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回到閩少南身旁。
嚴陰陽暗自吁了一口氣。
廖天奎得意地拈扯著紅須。
廖小瑤鬆開攥緊的拳頭,手心裡盡是汗水。
白素娟從百寶囊中抽出手來,格格大笑,直笑得前俯後仰,花技亂顫。
關世傑臉色微變,顯得有些兒坐立不安。
徐天良已經獲勝,閩少南交出內紗衣驗衣時,該怎麼辦?
閩少南緩緩站起,抱拳道:“徐天良主神功蓋世,可敬,可敬!”
徐天良淡談地道:“閩爺過獎。”
他有意將“王爺”宇前的“王”宇去掉,簡稱閩少南為閩爺,措詞頗有幾分譏諷之意,但語氣已是有極力客氣。
“喂!”尤鬆開插嘴嚷道:“狼崽,快叫他把金陵寶藏圖交出來!”
未待徐天良開口,閩少南撫掌笑笑,豪邁、通達地道:
“老夫答應的事,自不會反悔,今日是犬子婚宴,大家鬧的也夠了,權請諸位喝一杯喜酒,晚間在聚義廳交出寶圖,諸位再共商取寶事宜如何?”
太乙真人道:“你不是說不染指金陵寶藏麼?怎麼……”
“哈哈哈哈!”閩少南笑著打斷他的話,“老夫已退出江湖,但魏公府還在,一切事情有汝兒作主。”
他說話間,向閩佳汝投去一個眼色。
閩佳汝尚未落座,冷冷的目光從坪棚中掃過:“魏公府保管這張金陵寶藏多年,難道還不能與各門派一樣,取一份應得的寶物?”
他嘴裡說著話,眼光卻仔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
他希望能找以暗中傳音的易天凡。
然而,他什麼也沒有發覺。
他覺得有些害怕,他似乎被人在牽著鼻子走。
一定要儘快扭轉這被動的局面!
他年紀喝然並不大,但經驗卻十分豐富,江湖與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實在是看得太多了。
他深深地懂得,一個老謀算的行家,不僅要善於布陷阱,更重要的是,不能落入別人的陷阱中。
他為自己剛才在與徐天良交手的失態,而感到心驚肉跳,小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