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他不是崔天命的對手,四色鬼心中已是有恃無恐。
徐天良緩緩摘下胸前的織錦袋。
一種無聲無息的窒息人的殺氣,悄然在坪中漫湧。
“不要……”錢小晴突然叫喊。
“不准她開口!”崔天命厲聲斥喝。
錢小晴叫喊聲猛然中斷,常相思點住了她的啞穴。
徐天良的左手慢慢伸開,右手握住了劍柄。
“不準拔劍!”崔天命聲冷如冰利如刃。
常氏四兄弟短刃勒緊了錢小晴的脖子,目光呆呆地凝在徐天良右手腕上。
這是決定和生死倏關的一刻,誰也不敢大意。
“扔劍!”崔天命喝喊著。
徐天良沒動。
“扔劍!”崔天命再次斥喊。
徐天良仍在猶豫。
“扒掉她的衣服!”崔天命沉不住氣了。
天已黑下來,若要拖延下去,對他不利。
“啊!”錢小晴一片衣襟隨聲飛起在空中,接著,響起常氏四兄弟的淫笑聲。
“住手!”徐天良終於拿定主意,“我扔。”
他手一抖,天神劍從織錦袋中飛出。
此刻,出現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意外。
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閃出了一團火球,火球迸散開來,射出刺人眼目的光華。
太突然,太出乎意外。
太刺目,太強的光線。
出於本能的、下意識的反應,常氏四兄弟不約而同地收回執短刃的右手,護住了前額。
機會來了!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徐天良,作出了絕然不同的反應。
他電射而出,抓住扔出的天神劍,一聲如狼奔月的嚎叫從肺腑而出。
一圈倒旋的光圈,將火球的光焰壓住,但只是一瞬間,一閃而滅。
常氏四兄弟短刃脫手。扁擔墜地,慘叫,撫胸,捂背,血湧出,腳朝裡,頭朝外,呈一個半圓形,栽倒在錢小晴腳下。
徐天良揮劍,悠然轉身。
他料定崔天命會在背後向他發動襲擊。
然而,崔天命沒有。
一道淡淡的紅光,反映著火球的光焰,一閃即逝。
血面怪魔居然害怕至極,不戰而逃了!
徐天良一手扶住錢小晴,鼻孔裡發出一聲嘲笑的冷哼。
但,他錯了。
崔天命逃是逃了,但決不是因為害怕,其中另有緣故。
坪中的火球變成無數顆火星,墜落下地。
火球熄滅了。
石坪又被暮罩住。
他出手解開錢小晴的穴道。
她發出一聲嬌吟,撲倒在他懷中,把他緊緊抱住。
“你怎麼樣?”他柔聲問,輕撫著她的肩膀。
他此刻的表情,已不像是個狼崽。
她沒有回話,卻緊抱著他,哭了起來。
他感到有些慌亂,緊張地問:“你傷著哪裡了?”
她搖搖頭。
他瞪圓眼:“他們侮辱你了?”
她仍搖搖頭。
他驚詫地望著她。
她仍在哭、哭得很傷心。
他不知所措,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麻煩。
她突然抬起頭:“咱們走。”
“走?”他不知她所云。
她晶亮亮的閃著淚花的眸子裡,透射出異樣的光彩:“咱們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寧靜愉快的日子。”
他臉上一片詫異,眼中閃爍著冷漠的光。
她抓住他的手,定定地看著她:“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冷沉地道:“為什麼?”
她帶著幾分憂鬱的神色道:“你殺了關培南,魏公王閩少南絕不會放過你,而你決非閩少南的對手,除了逃避之外,別無方法,否則,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他凝神看著她:“你都已知道了?”
她點點頭:“宋志傲已將野花坡的事告訴了我。”
他抿抿嘴:“他竟敢出賣我?”
她急忙道:“這不能怪他,是我醒來後有所覺察,逼他說出來的。”話音頓了頓,又道,“這件事已在江湖上迅速傳開,你遲早瞞不過我的。”
他輕嘆口氣,目光移往天空:“你為什麼要來西子莊?”
她依偎著他道:“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