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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藥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眼睛卻偷偷向我瞄來。

我眨了眨眼,衝她微微一笑,她呆了呆,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逃似地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臉上有花麼?

本能地從被單中抽出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一抬不要緊,連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我的面板竟然驚人的白皙,白得有些透明。

我坐起身來,終於從旁邊的銅鏡中看見了自己。

那是一張看不出年齡的臉,與周身的面板一樣雪白,漆黑的頭髮自然地散落在肩後,竟有一種超塵脫俗的感覺,疼痛是來自身體內部的,面板表面卻毫無半點瑕癖,堪稱完美。

清澈的目光反射到自己的眼中,像無底的神潭,深邃而神秘,我啞然失笑,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既然心中充滿空白,眼中自然一片空靈。

這就是我麼?儘管我記不起自己從前的樣子,總覺得眼前的自己有些不太真實。

我剛穿起床畔放著的一套長衫,房們又被推開,走進兩個倩雅的絕色女子。

左邊的女子一雙美目迎上我清澈的目光,嬌軀一震,臉上立時爬上兩朵紅雲,略一遲疑,旋又大膽地與我對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她開始臉紅的小女兒模樣同後來與我大膽對視,兩中截然不同的姿態使她流露出一種奇異的特殊魅力。

右邊的女子雙目微閉,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已經無法形容她的美麗,相信那微閉的秀目中定然隱藏著一雙攝人魂魄的眸子。

我大膽地欣賞著她們動人的容顏,左面的女子想要發怒,但一接觸到我毫無雜念的眼神,說怎麼也氣不起來,只得任由我的目光在她們身上逡巡。

她似要隱藏剛才的失態,先發制人道:“婉兮,想不到我們居然揀個寶貝,嘖嘖,那渾身是血的傢伙俊俏得緊哩,竟然比小白還白。”

我恢復記憶時才知道小白原來是她們曾經養過的一隻豬。

婉兮微微一笑道:“這位先生是否遇到了什麼山賊匪類,幸好我們恰巧路過才將你救了起來。”

我搖搖頭,她的聲音比仙樂好好聽,比春風還溫柔,比陽光還和煦,我突然不想開口,只是含笑看著她們。

左邊的女子又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情,傷勢好了沒有,謝不謝的沒關係,要是沒事了你就可以滾了,我們的麻煩已經不少了。”竟然全無淑女風範,聲音豪放依然,我卻很難把她和方才吟詩的女子聯絡到一起。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她又炮轟似了問了我一連串問題,我依舊不語,笑著,搖頭著,我不想說話。

最後她好象要抓狂了,氣呼呼地問道:“你是不是白痴啊?”我搖搖頭,微笑著。

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天啊!婉兮,我們竟然救了一個白痴!”

一直沉默的婉兮突然道:“先生若是沒有地方去,就先住在這裡吧。”

“婉兮!他是白痴,你和他說話有什麼用!他又不會回答你,就會傻笑,搖——!”還沒說完就呆呆地立在那裡,不再言語,因為我突然衝她們點了點頭,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

“你!”那女子秀目圓睜,粉面含嗔,衝婉兮道:“我不答應!我養豬養狗也不養他,白吃白住,想得美,要麼去幫齊伯劈柴,要麼就趁早滾出去!哼哼……”說完瞟了一眼我比羊脂還要白皙的手,一絲不忍從眼中閃過,銀牙一咬,僅存的一點憐憫也被莫名的怒意所代替。

婉兮衝我嫣然一笑,歉然道:“先生莫怪,如果傷勢未好,多住幾日倒也無妨。”

我根本無處可去,便決定在此住了下來。

使我感到十分遺憾的是,婉兮始終不肯睜開她的眼睛……

婉兮的全名叫清婉兮,那個恨得我牙根癢癢的女子有一個十分有趣的名字——嫜菲。

儘管她表面恨我入骨,當她氣呼呼地拉著清婉兮奪門而出時,分明流露出了興奮、好奇的神情。

※ ※ ※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亦不曉得自己是誰,在體內莫名真氣的影響下,我似乎對一切都淡泊起來,狹小的院落像井一樣把我圍在中間,每天仰首望著同一片天空……

井口大的天空中漂泊著不定的雲,我總是呆立在院子正中,痴痴地仰望……

遼闊的天宇在我腦海中逐漸地擴大,頭上的一片也只成了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角,在變幻莫測的風與雲彩中,似乎包容著無窮的深意,值得我去體味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