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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正在說話間,劉識劍眉微蹙,走了進來。

見到彭瑾,劉識展開眉頭,換上一臉和煦,問:“大嫂和二嫂已經走了?怎麼說?”

彭瑾點點頭,也回以微笑:“剛讓雲霧把人送走了。大嫂和二嫂擔憂我的身體,親自來探問,說了好些體貼的話。”

具體說了什麼,彭瑾並沒有細說,她和劉識還沒有到坦誠相待的地步。

劉識也不追問,點點頭,囑咐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要多加註意。”

頓了頓,劉識放緩了臉色,溫聲問:“綠柳不是因為做錯了事,才被打發出去的嗎?”

彭瑾眉間微蹙,劉識這話是什麼意思?為綠柳來質問自己嗎?這綠柳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一個個的都來為她求情?

她不過是把柳綠髮派回原處,又不是攆出了伯府,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當然,彭瑾還不至於因為劉識的這一問,就誤會他和綠柳之間有什麼苟且,要真是那樣的話,劉識一回家就該來質問她了。

劉識察覺到彭瑾的不悅,解釋道:“剛才元寶過來,說是老張頭求到他那裡為綠柳說情,軟磨硬泡地想要把綠柳再送進書房伺候筆墨。”

當一個粗使丫頭,還是犯了錯被貶出去的,自然沒有什麼好的前程。也難怪老張頭夫妻倆著急發愁,抓著元寶不放了,綠柳可是他們倆下輩子的指望。

想到這裡,劉識忍不住笑道:“元寶還說,老張頭一個勁兒地要請他到醉香樓吃酒,還要塞銀子給他。那熱情勁兒,把元寶都嚇壞了。”

彭瑾微笑著聽著,並不答話,一副溫順的樣子。

骨子裡的傲氣執拗,卻連雲霧這個旁觀者都感受得到。

對峙良久,還是劉識先敗下陣來,扶額嘆息:“我已經吩咐過元寶了,以後但凡是這種事,只管全部推掉就是。”

這是要力挺彭瑾的處決,把揖翠院的一切人事任免懲獎的權利都交給她了。

彭瑾鬆了一口氣,笑意真誠了一些。

要是第一次意見不合就退讓,那她以後估計會淪落到和原主一樣的處境,成為劉識的附庸。所以,為了孩子,為了自己,這一次,她絕對不能退縮!

還好,她贏了!

因為緊張而挺得筆直的脊背,終於放鬆了下來。

第022章 家人

晚飯前,榮壽堂新上任的管事大丫鬟珍珠到揖翠院傳話,說榮壽堂已經擺好了宴席,一眾主子已經等在那裡,為劉識接風洗塵。

彭瑾以身子不舒服為由,婉拒了邀請。

劉識也覺得彭瑾此時不宜奔波勞神,安頓好了她,才獨自去赴宴。

彭瑾終於能夠擺脫劉識,自在地吃一頓飯,心情大好,晚飯時多喝了一碗雞湯。

等到劉識從揖翠院回來時,彭瑾已經梳洗完畢,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燭臺上新換的雕花蠟燭,已經剪了幾次燭花。

支著下巴在桌子旁打盹兒的雲霧,被劉識的推門聲驚醒,慌忙站了起來,剛要行禮問安,就被劉識抬手製止了。

雲霧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會意地點點頭,輕手輕腳地到門外,低聲吩咐小丫鬟把準備好的熱水抬進淨房,供一身酒氣的劉識梳洗。

解下衣衫,長腿跨進浴桶裡,整個人都浸在溫熱的水裡,劉識才放鬆下來,腦海裡回憶著宴席上父親鮮見的偏愛和期待,大哥和二哥眼裡的羨慕和嫉妒;祖母、母親、大嫂、二嫂和小妹,甚至三歲的小侄子的刻意堆出來的笑臉溫顏,只覺得可笑。

這就是他的家人,在他一朝揚名之後,立刻都丟了先前的漫不經心,一個個地恨不得把疼愛他的心都剜出來給他看。

合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彭瑾的樣子來,痴心的、柔弱的、膽怯的,還有堅強的、執拗的、淡然的,劉識的嘴角不由地揚了起來。

無論什麼模樣的彭瑾,在他的面前永遠都是最真實的她自己,無關他的落魄、顯揚。

劉識想,自己之所以耐心忍受了彭瑾那麼久,被後宅的瑣事纏得焦頭爛額都沒有真正對她冷下心來,大概就是因為那一點真實吧。正是那一點真實,讓劉識覺得,還有家人真正地在乎他這個人,而不是他身上的利益。

現在看起來,自己的堅持終於感動了上天,彭瑾終於肯從她自以為是的深情中走出來,正視他了。

劉識想著下午發生在自己和彭瑾之間的第一次對峙,心裡頭就像是有一朵花在綻放。

彭瑾肯定想象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