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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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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天天要去賭錢,在賭國上海,他喜歡的是麻將與挖花,麻將是我國的國賭,黃浦灘上,連三尺童子也能上桌搓幾圈。挖花是葉子戲的一種,也就是紙牌,從事這兩種賭博,不但需要金錢,尤其浪費時間。少年人體力強,精神旺,杜月笙的賭興又特別濃,一上桌子就不想下來,往往接連搓個三日兩夜,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於是,潘源盛水菓行便常時找不到杜月笙的人,甚至於有時候,他會接連失蹤三五天。

念在當年一道做過學徒,看在師兄弟的份上,王國生隱忍不發,只是乘杜月笙紅腫雙眼,呵欠連天的回來時,婉言向他規勸。店子小、人手少,何況杜月笙的跑街工作又很重要,他一連幾天不來店,生意都停下來沒有人做了。王國生說:

「事體歸事體,白相歸白相。凡事總要有個限度。」

曠工的次數與日俱增,王國生的勸告便越來越多,話也越說越重,杜月笙生來是個受不住閒話,服軟不服硬的性格。王國生對他動之以情,待之以禮,叫他賠出條性命來顧全友道,他也嘸沒言話講。然而,倘若有朝一日,王國生搭起老闆架子,那他就萬萬不能服帖。何況,他正為嫖賭兩門的用度羅掘俱空,束手無策,心中的焦躁比王國生更勝十倍,王國生的晚娘面孔一擺出來,他便爽性心腸一硬「橫豎橫,拆牛棚」了。

他開始挪用店裡的款項,只要有錢過手,他便先拿去試試運道,贏了的話,公歸公來私歸私。輸了呢,反正「有賭不為輸」,又去挪一票來,希望再贏了時立刻彌補虧空。

於是乎,虧空越弄越大了。麻將和挖花輸贏有限,不足以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他從白相

人切口叫做「小枱子」的亭子間裡,麻將、挖花桌上急急的跑出來,他要贏得多,必須從事另外一種跡近瘋狂的賭博。

一片草萊,滿目蓬蒿的江灣和南市一帶,設有使上海人風靡了好幾十年的花會賭場。花會是賭博的名目之一,由廣東傳來江南,而在上海附近最為流行。賭法是列出三十六個人名,每人附以動物肖屬,稱為花神。例如林太平(龍)、王坤山(虎)、趙天瑞(花狗)、田福雙(田狗)、羅只得(黑狗)、黃志高(曲鱔)、陳攀桂(田螺)等等,名目繁多,不一而足

花會開賭叫開筒,賭場上擺一張枱子,枱前坐好一個人,背對著賭客。他的頭預上掛一幅布,布上寫著前次開出花神的名氏。另外又有一幅布寫的是此次開筒的神名,嚴密裹紮高懸樑上,這一卷布謂之為彩筒。賭客可在三十六位花神中擇其一,寫好,附以賭注,投入一個大木櫃裡,等到大家押完了注,忽的炮竹喧天,震耳欲聾,枱前坐的人把彩筒一抽,布卷徐徐散開。布上所寫的神名赫然出現,押中了的,照賭注賠二十八倍,這也就是說:押一元可獲二十七元,押百元者足贏兩千七百塊。其餘押不中的賭注,則由賭場老闆統吃。

以一元博二十七,彩金不可謂不多,誘以大利,於是好賭之徒趨之如鶩。賭場為了招徠賭客,派出大批花言巧語,能說會道的兜攬者,不分男女,統叫「航船」。男航船專走大小商肆,勾引店員學徒;女航船則穿門過戶,登堂入室,誘惑三姑六婆,少婦長女。他們每拉一票賭注,可以抽取什一之利

杜月笙無須「航船」促駕,他早已嚮往花會的刺激,只要能贏,獲利最多。他並不喜歡那種單純機械的賭博,但是他為了急於清償店裡的虧欠,不得不行險徼倖,冀望萬一。有一段時期,他一天兩次,跑到花會賭場去鵠候「開筒」。「日筒」下午四點鐘,「夜筒」要到深夜十時。接連好幾個月下來,經常是載興以去,鍛羽而歸。輸得車資飯錢都落了空。

錢輸多了,同時也得到了教訓,在花會賭場真正能贏錢的,唯有賭場老闆和航船。當年的杜月笙,他旣無分文字錢,又沒有硬扎的靠山,在幫會里他輩份太淺,道行不深,他的老頭子陳世昌,在賭界裡也並無地位,杜月笙對那高高在上,日進斗金的「賭老闆」,當然不敢痴心妄想。那麼,替賭場拉拉生意,當一名「航船」總可以夠格了吧。於是,在花會賭場老闆跟前做點工夫,討好賣乖,終於給他往賭檯裡捱進了一腳,他開始當「航鉛」了,大街小巷,到處招攬,潘源盛那邊,簡直就抽不出時間去工作。他爽性早出晏歸,和王國生來個避不見面。

起先還肯老老實實的做,拉到生意,一五一十往彩筒裡送後來眼見經他送入彩筒的賭注,一樣的是石沉大海,輸得無影無蹤。他想與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