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左登峰反反覆覆的在腦海裡思考著兩個問題,一是今天晚上十三的右眼為什麼會變成黃sè,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十三為什麼臨走時在那殘破的墓碑上撒尿。
這兩個問題左登峰一直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原因,最終昏昏睡去。由於先前受到了驚嚇,左登峰睡的並不好,清晨時分被噩夢驚醒了,巫心語見狀擁抱慰藉,柔軟與滑膩令左登峰旖念頓生,但是想及母親的死,左登峰只能遏制住自己的yù望,服喪期間行房乃不孝之舉。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冬雪融去,迎chūn盛開。
chūn天到了,左登峰開始開荒種地,山中不缺土地,左登峰便大肆播種玉米,玉米種是山外的村民們送給他的,十三脖子上的項圈被保長託人變賣了,每家每戶都分了十幾塊大洋,這些村民有了錢之後並沒有**花銷,而是全買了地。他們知道,能分到錢全虧了“左領導”,所以在村裡遇到左登峰得知他要前往集市採購種子的時候紛紛從自家的缸裡挖出玉米種送給他。
左登峰順便問了問外面的情況,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自聽來的傳聞和謠言,這些道聽途說根本就沒有根據,有的說rì本人就要打來了,有的說rì本人被趕跑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到最後左登峰也懶得聽了,聽了也只能被誤導。
平靜的生活安靜祥和,chūn天耕種勞作種下口糧,夏天釣魚採菇醃製晾曬,左登峰和巫心語彷彿生活在世外桃源,秋天來到之後,二人收穫了耕種的玉米,山中的土地非常肥沃,玉米產量很高。此時的人很少有種植小麥的,玉米和紅薯是主食。
開chūn之後,十三便不著家了,天一黑就出去捕獵,天亮才回來睡覺,經過了將近一年的休養,十三徹底**了,體重接近一百斤,渾身上下肉鼓鼓的,連腮幫子都肥的起了褶子。即便如此肥胖,十三還是身輕如燕,兩米多高的院牆一躍而過。
有盡人意的地方就必定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巫心語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對此左登峰也並不在意,時間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幸福的生活終究有被打破的一天,秋rì的一個午後,左登峰正和巫心語在屋裡合計將玉米揹出去研磨,道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尋常人家串門是常有的事兒,但是這處道觀是在深山中的,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所以這陣敲門聲便顯得很是突兀。
就在左登峰和巫心語停止交談面露疑惑之際,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左領導在家嗎?”
“你不要出門,我去看看。”左登峰下炕蹬鞋。保長的突然造訪令他很意外。
巫心語點頭答應,左登峰開門而出,隨手掩上了房門。
開啟道觀的大門,發現門外站著保長和兩個他並不認識的人,兩人的年紀都在三十五六歲,個子都不高,一個偏瘦的穿著大褂兒,面帶微笑。另一個稍微胖點的手裡拿著馬鞭,看穿戴應該是馬伕。
“崔保長,有什麼事兒嗎?”左登峰並沒有邀請三人進來。
“左領導,這位是省城來的高掌櫃。”崔保長出言介紹。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兒嗎?”左登峰禮節xìng的衝那身穿大褂的人點了點頭。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請左先生笑納。”高掌櫃抬手送上了兩包大果子和兩瓶白酒。
“崔保長,這是什麼意思?”左登峰疑惑的看了看高掌櫃,轉而衝崔保長問道。這兩包以皮紙包裹的點心是由麵粉和食油烘烤的,在此時是高檔的禮品,瓶裝白酒更是稀罕物,當年王老爺子為左登峰謀差事的時候就是給縣長給了兩瓶白酒。這些禮物在左登峰看來太重了,這讓他很是驚愕。
“左領導,是這樣的,高掌櫃就是買下咱村金圈兒的那個人,他聽說那金圈兒是從貓脖子上弄下來的,覺得很有意思,就想來看看那個貓。”崔保長出言解釋。
“哎呀,哎呀。”左登峰經過短暫的愕然之後開始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面露遺憾和惋惜。
“怎麼了?”崔保長見狀面露疑惑。
“那隻貓我弄來的第二天就死了,可惜了,可惜了。”左登峰刻意裝出垂涎的神情盯著高掌櫃手裡的禮物。他之所以要裝出這幅神情目的有兩個,一是不想讓眾人進屋,眾人一進屋就會看到巫心語,屆時清水觀的恐怖氣氛就被消散,外人就可能到周圍來打擾。第二個目的是不想讓眾人見到十三,他已經知道十三的來歷,這個高掌櫃很可能也是透過項圈感覺到十三的蹊蹺,所以才來看的,左登峰可不相信他只是單純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