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帥家回來之後,已經天黑了,經過趙帥家這事情,遷墳的事情已經耽擱下來,從村支書還有開發商的態度來看,這山他們勢在必得,我就不明白了,在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建個即吧工廠啊,就算是建了工廠,也沒路啊!
程以一沒有被我的壞心情影響到,從趙帥家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哼著小曲,時不時的還自己偷樂一下,我心裡有些不高興,你這個人不是挺有愛心的嗎,怎麼今天死了人,你還這樣呢?不過想想,程妞不認識趙帥,她又是個天生的樂觀派我還真的不能強迫她悲傷。
到家門口時,程妞拉著我,小聲的道:“你想不想跟你哥們報仇?”我雙眼無神的點點頭,程妞神秘兮兮的對我道:“那今天晚上我帶你去報仇!”我一聽這話,扭過頭來,看著程妞有些興高采烈的臉,最後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吧,咱兩個去還不得被人活活的打死啊!”
程妞小臉一繃,正色道:“誰說就咱倆去,我們帶著趙帥去!”
我一聽氣樂了,我道:“趙帥都死那了,咱怎麼帶……”話還沒說完,我立馬驚醒,失聲道:“你是說,帶著趙帥的……”那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程以一捂住了嘴巴,她警惕的像個小豹子,東瞧西看之後,才點了點頭。
我心裡一陣激動,憑我自己,肯定是沒辦法幫趙帥沉冤得雪,白天我就有這個想法,帶著趙帥的鬼魂去狐假虎威,那肯定會很拉轟。
不過激動之餘,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咱們怎麼才能找到趙帥?”還是像昨天那樣去他家?今天肯定不行了,他們本家都在那呢。
程妞卻是一臉神秘的道:“山人自有妙計!到了午後十二點就知道了!”很多靈時間都是在午夜發生的,看來這次找二巾也不例外。
由於今晚有行動,程以一也不趕我出去了,兩人慢慢的熬到了十二點,等我家的那鐘敲了十二下之後,程以一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壓抑著自己興奮的聲音道:“走,去外面!”
我就像是一個小馬仔一般拿著手電,屁顛屁顛的跟了出來,本來我以為是要去趙帥家,但是程妞在前面帶著路,徑直來到了我們村北頭,話說夜涼如水,我們兩人穿的單薄,在夜風之中凍得瑟瑟發抖。
到了村頭之後,我哆嗦的對著程以一道:“程一一,你,你來這幹嘛,凍死我了!”程以一正色道:“我叫程以一,你可以叫我程妞,但不能叫我程一一!”我“……”
程以一像是變戲法般的從身後摸出一把火紙,然後又掏出幾根白蠟,她將蠟燭放到地上,擺成一個四角形,中間間隔一米多,然後將手裡的那些火紙放到了所圍的那個四角形中間,隨後她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幾張鬼畫符貼到了四根蠟燭上,嘴中開始唸唸有詞。
我們所擺蠟燭的地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就在後山的下面,山風很勁,吹得我們兩人的衣服獵獵作響,不過說也奇怪,那個擺在十字路口正中的火紙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一般,沒有一張刮起來的。
程以一嘰裡咕嚕的唸了一陣,然後蹲下身子,小聲的對我道:“待會你點著這些蠟燭,不管是發生什麼,都切記不要回頭看,要是回頭看,肯定會發生十分恐怖的事情!”
我見她說的鄭重,就點了點頭,程以一給我火機,讓我按照東南西北的方向點著蠟燭,風依舊很大,但是我周圍就像是被一層防風罩一般,很輕鬆的就點起了三根蠟燭,但是到了第四根的時候,我一把火機湊上去,那火苗就立馬熄滅掉了,如此反覆了幾次,我腦袋也許被驢踢了,脫口而出一句:“哥們,別鬧!”
啪的一下,那根蠟燭立馬被我點著了,但是我自己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個半死,我這是犯賤麼,這是犯賤麼!
最後的那根蠟燭點著之後,它們圍成的死角空間裡平地升起了一陣怪風,這風打著螺旋往上,將裡面的那些火紙一張張的捲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起了一個小型的龍捲風一般,看到這裡,在遠處的程以一露出瞭如釋重負的微笑。
可是,她臉上的微笑還沒有持續一秒鐘,我就聽見自己耳邊傳來一陣陰仄仄的怪笑:“給給給……”緊接著,一陣嘹亮的像是貓叫春一般的哭聲在我另一邊耳朵響起,這個還沒有落下,宛若嬰孩的啼哭又在我身下傳來,而那原有序往上飛的紙錢開始四處飛散,那種架勢就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爭奪那些火紙紙錢一般!
我看到這裡,心裡已經哇涼哇涼的了,我看不遠處拿著手電的程妞,她現在的臉都成了菜色!
我想跑,但是怎麼都挪不動腳步,我他孃的沒有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