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一定要用自己最拿手的。”衛大公子似乎不為所動。
殺人?封一微微一愣,就算真有深仇大恨,他家小師兄還不至於會蠢到在人家眼皮底下殺人。看出了封一的茫然,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衛子孝,此時倒是開口說話了。只見他望著封一的雙眸,說道:“昨夜莫家大小姐被人給殺了。”
莫家大小姐不就是將要過門的松鶴山莊女主人麼?死了?封一得了這個訊息看的第一個人便是衛擎蒼,他看他面無異色坐在那裡,還真是一點都不像是失了愛人的樣子。
“死於腐骨寒針。”衛子孝別有深意地補了這麼一句。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昨天晚上的事情封一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自從見到了衛子孝,除了中途自己去取扇子的那點功夫之外,他們都是一直在一起的。隨後又回了松鶴山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殺人。除非,他家小師兄是在怡韻閣之前殺的人……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我也是適才聽說的。”衛子孝笑了笑,似乎根本就沒把自己被冤枉的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戌時。”管家老義上前說了一句。
封一倒是笑了,“那就更不可能是四公子了,昨日戌時,我是同四公子在一起的。若是四公子在這個時候殺了人,那麼我豈不是也脫不了嫌疑,成了幫兇?”
“你們在哪?可有人證?”衛大公子冷哼了一聲。這個姓封的一來,他就聽說了,而且還是衛子孝從怡韻閣裡待回來的,兩人能有什麼關係?師兄師弟?說得好聽,肯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勾搭上了。
“怡韻閣。”也不知道封一是不是故意為之,他很快又補上了一句:“我同師兄一直在一起,自今日午時才分開。”
封一的這番話引得眾人唏噓不已,封一倒並不以為意,他說道:“我雖然還不是江湖人,可是我也略有耳聞,這江湖上以一針殺人無形的,是隱水神教的左使,叫什麼來著……”封一佯裝沉思了一會兒,隨後略微尷尬地笑道:“呵呵,見笑了,我把名字給忘了……”
“你說的是魔教的飛雪?”被封一這麼一提醒,衛擎蒼不由得緊鎖眉頭,“他用的確實是腐骨寒針。不過莫家似乎和這個飛雪並沒有結下什麼仇怨……”
“呵呵,說起這個飛雪,四弟你與他可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衛大公子斜睨了衛子孝一眼,言語中帶著譏諷說道:“去年花燈會上,你與一個青年把酒言歡,兩人還相約來年再一同賞花燈。那個青年就是飛雪,魔教左使,四弟你該不會真的不認識吧!”
半響,只見衛子孝從黃花梨木的圈椅上站起來說道:“或許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會信,我確實不知道他就是飛雪。既然此事牽扯到了我,那麼就讓我去調查清楚吧,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清白。”
“好了,此事自會有人調查,她雖未曾與我拜堂成親,可也已經是立下了盟誓,縱使她現在香消玉殞,我還是應該將她接過來葬入衛家。明日我親自去莫家接她回來,你們……”衛擎蒼看了一眼樑上懸著的紅綢,淡淡道:“你們將山莊整理一下便好。”
衛擎蒼說罷,一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是。”
紅事變白事,倒還真是被封一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了,雖然有些許出入。封一跟上衛子孝,也不顧旁人看他們二人的神色,笑呵呵說道:“師兄,莊主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衛子孝瞥了封一一眼,暗自心道:娶個死人回來就是有情有義麼?呵呵。
“對了師兄……”
“師弟,今天晚上是你來我這,還是我去你那?”衛子孝忽然打算了封一的問話。
“我去師兄那吧……醫廬還未全收拾好。”醫廬的床榻不如小師兄的那張舒服,夜裡咯著他就不好了。
“好,你早些過來,我給你留門。”
“嗯……”封一看著衛子孝總覺得今夜會是個不尋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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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下,一池碧波水光瀲灩,池子裡的錦鯉懶洋洋地擺動著魚鰭在縱橫交錯的蓮梗間穿梭,偶爾有一兩條浮上水面咬幾口浮萍。池邊,衛子孝半依著身子靠在一張花鳥紋紫檀貴妃榻上睡著了,手邊還擱著魚食。
忽然,夜風起,一道白影從院子的牆頭上飄過,瀟瀟灑灑地落在了衛子孝身旁。
“你來了。”衛子孝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吃了麼?”
“沒……”封一笑了笑,自從傍晚分開之後,他就回醫廬繼續收拾,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他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就吃了早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