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不懂醫術,見衛子孝中了毒,一直昏迷,他立刻飛鴿傳書喊來了教中的神醫。神醫慌慌張張趕來,連口水也沒喝,立刻就開始替衛子孝診脈。
“神醫,教主的情況如何?”飛雪雖是擔憂,可是這語氣還是不冷不熱,不急不慢。
神醫捋著白鬚,搖了搖頭,說道:“這毒老朽已經替教主解了,可是教主這體內的紊亂的真氣,老朽卻真的沒有辦法。”
飛雪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了一下,他問神醫道:“可會傷了他的性命?”
“這個……”神醫面有難色,吞吞吐吐,就是不願意直說。
“但說無妨,教主他此刻聽不到,你不必擔心。”
神醫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這才肯說道:“按照教主體內真氣這般發展下去不及時疏導的話,不出半月,便會暴斃而亡。”
飛雪略微皺起眉頭:“這麼嚴重……”隨即,他又問道:“如何疏導?”
“說是疏導,實則就是卸去教主的內力……換句話說,就是廢了教主的功夫,放能保住性命。”神醫說完這番話早就已經是冷汗涔涔,所幸床上的人是暈迷的,若不然,自己的性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我明白了,你出去吧……”飛雪轉過身,看著衛子孝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被對著神醫揮揮手,神醫便作了個揖,退出屋子,臨走的時候,還特意替他們關上門。
飛雪一步一步走到床邊,緩緩地抬起手,指間夾著的銀針微微閃爍著熒光。
針尖一點點朝著衛子孝的天靈蓋上靠近過去,在碰到頭髮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飛雪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忍心下手,因為他比誰都明白這一身得來不易的內力對於衛子孝有多重要。
“還有半個月……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不能現在就毀了你一直以來的心願……”
飛雪自言自語地收起銀針,迅速轉身坐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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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紫雲峰
紫雲峰很熱鬧,很多閒著沒什麼事情做的武林人士都去那邊。
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藍衣青年跟著一頂普普通通的轎子也來到了紫雲峰下,轎伕們將轎子停好,藍衣人付了銀兩之後,他掀開轎門,將轎子裡的人扶了出來。
轎子中的人也和他一樣戴著鬼臉面具,只不過穿的是一身黑衣。
“能撐住?”藍衣人輕聲問了一句。
“嗯。”黑衣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兩人走了一會兒,他對身邊的藍衣人說道:“我想休息一下。”
“好。”藍衣人四下裡看了看,見不遠處的涼亭似乎還沒人,於是便扶著黑衣人過去。黑衣人坐下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不多時,倒是有人來饒了他們的清靜。
“呵呵,這二位很有個性的兄臺,可否也讓在下到這亭子裡小坐一會?”只見揹著劍的封一笑呵呵地朝藍衣人拱了拱手,目光卻時不時往一旁的黑衣人身上瞄。
藍衣人在黑衣人身旁站立著,淡淡道:“這位少俠客氣了,這本就是給大家歇腳的地方。”
封一走進亭子裡在他們對面坐下,“這位兄臺可是身子不適?在下略懂醫術,倒是可以幫你瞧瞧。”封一目光灼灼地盯著黑衣人。
縱是戴上了面具,換了一身打扮,封一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那不是他家失蹤好幾日的小師兄,又會是誰!
黑衣人沒有說話,倒是藍衣人適時笑道:“少俠的美意,我們心領了,你也是來觀戰的?”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封一依舊看著黑衣人。
藍衣人不再說話,倒是黑衣人一個手勢,他附耳過去,點了點頭,扶起黑衣人立刻就走出了亭子。封一見他家小師兄要走,想要追上去,可是看對方的態度,似乎並不打算搭理自己。他追倒是追上去了,只是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看著。
“教主,那人一直跟著我們,要不要?”
“隨他去,不必管。”
“嗯……”
藍衣人回首看了封一一眼,他覺得這個人很危險,牽動了教主的心。或許,這樣的人不應該留在世上。背地裡,藍衣人指間夾著銀針,就在將要擲出的那一刻,被黑衣人按住。
“你做什麼?”語氣中微微帶著些不悅,“別節外生枝。”
“明白……”藍衣人收回手。
黑衣人看時辰要到了,他掏出一顆藥丸嚥了下去。
“教主……”藍衣人將劍遞給他。那顆藥丸的作用,就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