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擇手段,老衲卻不能不顧身份,再說,你以為區區薰香|奇|之類東西就能制|書|住柳天鶴,未免太小覷軒轅十二妖了,你若不信,儘可去試試。”
趙一帖這才有些靦腆的感覺,忙陪笑道:“在下只是說說而已,既然大師不屑如此,那就不用也罷。”
章冰岩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低聲道“趙兄那東西不妨也預備著,在必要的時候,再用不遲……”
枯禪和尚突然目光一閃,噓道:“噤聲,有人未了。”
章、趙二人凝神聽了半盞熱茶的時光,果然聽見大路上傳來一陣轔轔車聲。
又過片刻,一輛輕便馬車緩緩由遠處方向駛來,車上黑沉沉的未亮燈火,窗簾也嚴密掩垂著。
石堆後三個人都瞬也不瞬盯著那輛馬車,心裡不期然泛起一絲驚疑的感覺,看情形,馬車是往養心莊去的。
但為什麼緊閉車窗,不燃燈火,充滿了神秘詭譎的氣氛?
第十七章 天涯飄泊一書生
正猜疑之際,那輛馬車卻岔離開正道,傍著十二妖匿藏的亂林邊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馬車既未繼續駛行,也不見有人下車,車轅上那名駕車漢子系妥韁索,竟悠閒的取出紙煤和火鐮,似欲燃火吸菸。
火石濺起一星火光,使人看清了那駕車漢子的面貌,趙一帖幾乎脫口叫了出來:“怎麼會是這個厭物?”
敢情那駛車漢子,竟是自稱為“天涯飄萍生”的窮書生。
若非枯禪和尚用冷峻的眼色阻止,趙一帖真想過去把他拖下來狠揍一頓,這厭物實在太可惡了,一向混吃混喝。
夜晚還不肯安安份份在賓館裡睡覺,弄輔馬車停在這兒是安的什麼心?別的不說,至少已經驚動了林子裡的軒轅十二妖。
真是礙事障眼,莫此為甚,再看那窮鬼,居然慢吞吞吸著旱菸,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毫無離去之意。
趙一帖越想越氣,忍不住深手入懷,悄悄扣了一枚淬過毒的“五鬼悶心針”。
但他尚未發手,耳邊卻響起枯禪和尚冷冷的聲音道:
“你最好安份一點,沒得老衲的同意,不準擅出手,否則,壞了大事,你這條命就別想再要了!”
趙一帖悻悻的,指著那窮書生,嘎聲道:“可是……對……”
枯禪和尚冷叱道:“不許出聲,再多嘴老衲就捏斷你的狗脖子。”
趙一帖吸了一口氣,只得把下面的話咽回肚子裡。
月黑風高,曠野寂寥。
那窮書生默默的吸著旱菸,軒轅十二妖躲在林中毫無聲息,他們顯然已經發現林外停著一輛神秘的馬車,但卻非未出面干預。
蒼穹如弓,大地似弦,越見寂無聲,這弓弦也就越崩得緊,章冰岩雖然一直沒有開過口,手心裡卻緊緊接著兩把冷汗。
等待本來已是難以忍耐的就自從多了這輛馬車,等待就更漫長,更難忍耐了。
忽然,寂寥中響起一陣輕微的衣袂振風聲音。
那窮書生按熄了煙鍋餘火,迅速從車轅上站起身子,舉手掩唇,發出幾聲“呱呱”的夜梟鳴聲。
轉瞬間,一條人影宛如脫弦之矢,由養心莊方向疾掠而至。
人影斂處,卻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窮書生問道:“二虎,事情如何?”
那名叫二虎的男孩子點點頭,道:“人已經見到了,果然是黃衣宮門下,穿著黃色劍衣佩著暗器。”
窮書生凝思了一會,頷首道:“你且別驚醒他們,只須將他們的穴道制住,悄悄背出來,我在這兒等你。”
二虎道:“現在就下手麼?”
窮書生道:“現在就下手,越快越好,如果你一次無法帶兩個人出來,那就分兩次吧!”
二虎笑道:“兩個人我還搬得動,不過,莊裡戒備很嚴,萬一遇到攔截,卻騰不出手來應敵。”
窮書生道:
“果真遭遇攔截無法脫身,你就用嘯聲告警,我會來幫你,咱們雖然不想菜田帆破臉,到不得已的時候,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二虎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啦!”
二虎口裡應著,身形一閃,輕煙般消失在夜色中。
那窮書生好像突然心情沉重起來,一躍下了馬車,負手在林邊踱步徘徊,不時駐足,抬頭望望養心在。
只聽他輕輕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禍水!禍水!又是一對禍水兄妹,血濺屠殺不知要到何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