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你快走,他不會放過我們的。生不能相守,死必相依。
她為什麼這樣說,他不要她死啊!他要她活著,快樂地生存在世上。因為他是用自己的一切在守護她用!
我要去了,今生是我負了你,來生我寧可不要任城的容貌,只願……做一名普通的女子,你……一片鮮紅渲染開,接著什麼也聽不見了。
搖晃欲炸的頭,冷寒倫發出蒼涼的叫聲:“不,不要,求你不要啊……”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赫然便是戀紅。
冷戀紅憂心地奔向癱坐在地的冷寒倫,“你便是水若寒的父親,水家堡的堡主?是您叫我來書房見您的,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水若寒的嘮叨,完了之後又得來見他的父親——水家堡的堡主。
那個水若寒其實不算是壞人,他面善的樣子終於讓她記起那次在街市上的巧遇。他們雖是訂過親還差點成了婚的夫妻,而且有過一面之緣,可是畢竟沒有多少感情。他那樣關心體貼她,實在讓她有些心虛,不過他竟然說熾哥是個大壞蛋,讓她很是憤怒。,即使他並不知道紅鷹莊莊主是她青梅竹馬、真心相愛的熾哥,但他不知事情的原委,就不該亂說嘛!
“喂,你說話啊,別光是抱著自個兒的腦袋不吭聲。”
是他,都是他,是他逼死嫣紅的。他明明知道嫣紅身子柔弱、根本經不起嚇,卻還是不給她好臉色看。她是那麼的美,如雲黑髮散落在臉旁,那樣淒涼的絕絕他一生都忘不了的。那釵是他送她的訂何信物,未料卻成了結束她美好人生的劊子手;他永永遠遠也無法忘記當她失去活著的勇氣,把著刺眼光芒的金釵當胸刺下時,那張娟秀小臉上決絕的悲哀和無望,又是多麼的令他膽寒。
“喂,我是冷戀紅,您找我來的。”他怎麼像個小孩子賴坐在地上?
心中的一根弦像是被什麼觸動,冷寒倫喃喃道:“冷戀紅——冷寒水的女兒。你是冷寒水的女兒?”
“對。”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冷寒水、冷寒水!殺了他!殺了他自己就可以解脫了,再也不用忍受椎心之痛了。他瘋狂地立起身子,在冷戀紅回神之際,狠狠地掐住戀紅脆弱的脖子,“去死!去死!”雙眼中全是殘酷的恨意。
戀紅用力想拿開他的手,一雙美眸恐懼地注視著冷寒倫,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她,要她去死也得有個理由啊!
有力的手用力地、像發了狂沒拼命地搶緊了她的脖子,非要她死才罷休。就在冷戀紅雙眼無神、手臂垂下、面對絕望時,冷寒倫卻放開了緊抱她的雙手。對於忽然而來的新鮮空氣,冷戀紅貪婪地大口吸收。
眼前喪失理召的中年男人,像和她有著深仇,又或者和她的父親有著某些怨恨,否則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她。說他無原由。她自己就更奇怪,他喪心病狂地欲置她於死地,她不但不怕他,反而在心中有著絲絲抽動,某些熟悉的情愫在滾動。
因為這份陌名的親切感和那彷彿與生俱來的熟悉,她忘記了剛才的兇險,忘記了他剛才的行為,願意用自己的心去安慰他,讓他開心起來。於是她輕撫他的背,柔和的嗓音中含著溫暖人心的語調,“您沒事吧?”
“嗯?”冷寒倫單手撫住頭,腦中有許多不解,眼神茫然,連言辭也有些含糊不清,“你……是誰?”
“我?”好怪異,他的樣子好似方才的事根本不曾發生過,那些是他的一場夢,是他虛構出來的,“您好點了嗎?”
不放心地再度詢問,冷戀紅懷疑他或許是個精神錯亂的瘋子。
他皺著眉,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遺忘了,突然間他從地上抓起一把劍,鋒利的劍身銳芒四射,頂尖直遇冷戀紅的咽喉,“說,你是誰,怎麼會來這裡的?”
戀紅一時不知所措,目光移向離自己不到半毫米的劍尖,心口疼疼的、苦苦的,“我是冷戀紅,冷寒水的女兒,水若寒的未婚妻,是您叫我來書房見您的。”不敢相信他的變化,前一刻還是傻呆呆的,下一刻卻如此兇惡。他要殺死她嗎?
“冷寒水。”腦中回過了一幕不太清楚的景象,兩個相差無幾的男孩相互關心對方,相互愛戴,他們很快樂。猶如戲劇般,記憶中極其壓抑的種種感覺冒了出來,“是你!”說時快那時快,他迷茫雙眼中立刻湧現詭異的殺機,劍隨著他的動作筆直地前冷戀紅胸中刺去,清晰到可以聽見肉體被穿過的聲音,“啊——”。
鮮血如無阻的水流泉湧而出,噴落一地,變成一片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