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李綱大人唱著反調,主張與金人議和,他自然得收斂著些了,又豈會為了自己妹妹的私人恩怨而壞了自己的大事?這個施晏,膽兒可不小!”
施良問道:“阮老闆,你打算怎麼辦?”
“還坐以待斃的話還就太蠢了。跟我過兩招沒事,但動我家室就是死罪!施先生不會心疼你的弟弟吧?”
施良笑了笑道:“不會,我與施晏以及施家早斷絕了往來,除了血緣連著,別的再無瓜葛。施晏跟在施夫人身邊也幹了不少壞事了,這是他應得的報應,怪不得誰!”
“話說回來,施先生,與你相交這麼久,尚且不知道你為何跟施家斷了往來。從前沒問是覺得彼此不熟,怕唐突了,眼下我當你是自己人,你不妨說來聽聽?”
“阮老闆肯賞臉把我施某人當自己人,真是倍感榮幸。唉!”施良輕嘆了一口氣道,“說來就有些話長了。我和施晏都是施老爺家的親戚,父母過世後,就被送到了施傢俬塾裡掛名讀書,順便給施家當跑腿的。施晏很會討好施夫人,我卻沒那個興致,所以施夫人對我一直不滿。施夫人這女人排異心很強,只要對她不順從的都會被她丟出施府,我也沒有幸免於難。”
“她也對你下手了?”
“她慫恿她身邊的丫頭冷翠汙衊我,說我想非禮冷翠,把我打得重傷在*三個月,若不是靈隱寺的法開禪師醫術高明,恐怕我早就魂歸西天了。因為這事兒,法開禪師也得罪了施夫人,前任主持謝世後,原本該德高望重的法開禪師掌缽的,可施夫人不喜歡法開禪師,力薦了法閔為主持,這才禍害了那麼多良家婦人呢!打那兒之後,我便跟施家斷絕了往來,也跟我弟弟分道揚鑣了。”
“這個施夫人倒並非一般地恨毒,確實有些手段。”
“施家算得臨安首富,而她孃家李家自詡是李唐後人,皇族後裔,又多有人在朝中做官,從前在臨安也算一霸了。皇上尚未南逃建國之前,臨安城便是這兩家說了算,吳江兩家也得退讓三分的。不過誰能想到局勢如此變動,皇上跑杭州來建都了,他們那霸王也只能算小霸王了。”
麴塵點頭道:“這也難怪施夫人能作威作福那麼久,根基太深的緣故。”
“阮老闆,你想對付施夫人?這恐怕不太容易啊!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對付她,勢必就會牽扯上李家,不好應付啊!”
麴塵輕蔑一笑道:“李家說到底也只是她孃家,用我們家寶梳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斷了她與孃家的恩義,她在施家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收拾她之前,我想先見見另外一人。”
“施晏?”
麴塵看了施良一眼,笑問道:“你猜,他這會兒在幹什麼呢?會不會正在收拾行李,外出暫避呢?”
這天傍晚,離城門關閉只有半柱香的時間時,一個穿藍布衫的“老者”揹著個包袱匆匆地往城門口走去。快要走到時,背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有點驚蟄地縮了一下脖子,聲音蒼老地問道:“誰啊?”
“這位老先生,本官現下懷疑你包袱裡藏了東西,隨本官走一趟!“說話的是汝年。
“我沒有……我沒有……”
“有沒有查過就知道了,帶走!”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為難我一個老人家……”
話未完,汝年提領著他的衣領拉過來輕聲喝道:“要不要當眾扯下你的鬍鬚,施晏?跟我玩這種易容術,你還嫩了點!本官不用長火眼金睛也能看出你是裝的!再不老實點,仔細你連說下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個”老者“頓時軟癱了,被汝年身邊的兩個侍衛拖走了。汝年並沒有把他拖去官署所在的大牢,而是送到了麴塵所在的浩瀚閣後院。
施晏見到麴塵時,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臉上那些鬍鬚顯得就更假了。侯安上前就扯掉了他的偽裝罵道:“裝什麼裝啊?裝了也不像啊!知道什麼是易容術不?你小子真是個江湖白痴,這點易容術也敢出來混,你不死誰死?”
“你們……”施晏摸著被扯疼了下巴喊道,“你們把我綁這兒來幹什麼?”
“你心知肚明。”坐在椅子上玩著一串菩提子的麴塵口氣淡淡道。
“我……我知道什麼?”施晏聲音顫抖道,“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私綁良民!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憑什麼綁了我?哦,對了,還有官商勾結!是那個戚汝年幫你們綁我的!我要回去告訴我嬸孃和叔叔……”
“你覺得你還能出去嗎?”麴塵眸光轉暗道。
“你什麼意思?你……你還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