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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子給氣歪了。再看一眼小保,他似乎忘了剛才的笑話,正擺出一副認真得不得了的表情來看戲,就好象他是紅都兒的鐵桿擁躉一般。

當然我們的都市生活也並不總是這麼閒在。在回汴京的半年之內,按照老太君、楊六郎和柴郡主的指示,我們作為這座皇城中的新婚夫婦,對楊家的親友故交依次進行了登門拜望。

八賢王家我們是第一個去的。金碧輝煌的八王府內,八王爺和王妃笑容可掬,拉著我們的手慰問戍邊的辛苦。應王妃的強烈要求,我給她表演了一個“空枝掛鈴”的魔術。其實王妃是想見識見識什麼叫魔法,但她不明白,魔法作為一種道行和修為,是很難用幾個招式來表達的。而且作為一個以神秘著稱的黎山派魔法師,我也不可能把我所鍾愛的魔法變成娛樂世人的技巧。我牢記我媽媽的話,魔法是用來煉的,魔術是用來玩的,所以自作主張來了個移花接木,結果王妃大為高興,當場送了我一對大理進貢的白玉獅子作為見面禮物。我把這對可愛的獅子拿回家,轉送給了排風姑姑。文廣和武廣三歲那年,在爭搶時失手打碎了它們。結果這對白玉獅子就象這對孿生兄弟一樣,雖然一度來到了排風的身邊,卻最終猶如風過草原,一個也沒能夠在排風的生命裡留存下來。

呼王爺家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去處。那時候,呼王爺呼延丕顯尚在西北前線守衛,但由於邊事寧息,他的兒子呼延慶已經奉命回到了京都陪伴母親。呼延慶是一個體魄強壯的小夥子,比小保矮半個頭,跟小保自小就有很深的交情。我們拜望了呼王妃,呼延慶就拉著小保到廂房聊天。原來呼延慶在這次邊事的間隙邂逅了一個叫作鐵如玉的姑娘。這個姑娘性格潑辣,正是他命定無法抵抗的那種型別。他一見之下情難自禁,立馬就跟她私定了終身。不過他的麻煩在於,訂約至今已經兩個月過去了,他卻仍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父母交待這番奇遇。

現在想來,那可真是一個充滿了激情的青春時代,愛戀的花朵在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無休無止地散發著芬芳。多麼可愛啊,忽然之間,我們身邊的每一個年輕人都在戀愛了。不管他是平民還是貴族,不管是在山寨還是皇城。忽然之間,每個人的生命之曲中最溫柔的那一個章節都一齊奏響了。

小保壓低聲音,原原本本地向呼家小哥講述了他自己與我臨陣招親的驚險往事,他不知道我已悄悄用上了隔山聽音之術。末了,小保獻計說,不妨從呼家老太君入手。他建議呼延慶先去跟老奶奶交個底,天花亂墜地描述一番自己選定的媳婦是如何才貌雙全,從而吊起老奶奶的胃口,只要把老太君搞定,想必呼王爺和王妃那裡也就無甚大礙了。臨走,小保壞笑著拍拍呼家小哥的肩膀,說道:不過,臨陣招親這件事是不太好辦的,你就自求多福、儘快把殘局收拾利落吧。

最讓我感到尷尬的是去高王府作客,因為那裡是寶芝的家。我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頭也抬不起來,臉也一直髮燙。我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可是聽到高王妃劉金定帶著女兒高寶芝迎出廳堂的腳步聲,我心裡竟比在戰場上面臨強敵要緊張一百倍。

高王妃劉金定面容端麗、個子高挑,身段苗條,性情乾脆、火爆。我和小保行了禮,高王妃笑道:早聽說宗保娶了個武功高強的山大王,今天我可算是見著了。

我紅了臉,勉強地一笑,心裡做好了鬥嘴的準備,因為知道她要跟我秋後算帳了。

高王妃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哈哈笑道:好!我就說好,很好。桂英啊,你別在意,我也是草莽出身,當年寶芝她爸爸從劉家莊把我娶回來時,我還沒你這般大呢。

我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喜道:真的嗎?那時候您多大呀?

高王妃眯著眼睛笑道:那時候啊,那時候我只有十六歲。

我們和高王妃聊了會兒天,高王妃有事回到內房,叫寶芝陪我們多坐些時候。寶芝答應著,過來拉了小保的胳膊,親熱地說道:宗保哥哥,我剛剛從瓦肆裡淘到一件特別有趣的兵器,又不像刀,又不像鏟子,你想不想來看一看?

小保紅著臉看了我一眼,遲疑道:好啊……

我來不及說話,寶芝已經拉起小保就走,同時轉臉向我,笑吟吟地說:楊夫人你也別客氣,隨便坐坐,喝點我們新收上來的明前御茶吧。

我聽她管小保叫宗保哥哥而管我叫楊夫人,當真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她嗲嗲地叫小保宗保哥哥,我已經是滿心的不痛快了,可是如果她接下來叫我宗保嫂,雖然難聽些,或許我還不會覺著那麼刺耳。現在她拉著小保的胳膊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