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楊昭對葉氏感官如何,他對這位前輩的成就還是敬重的。
不過這位真人竟然派了人前去請自己,倒是不知道接下來會做什麼文章了?
“葉真人可在,在下太虛門玄陽真人門下弟子楊昭,奉前輩之命特來此地。”楊昭走到了四海堂一大殿前行了一禮,隨後便停留在了這座大殿之前。
當楊昭說完話後,便有一位道童出了大殿向他迎來,楊昭與小白這才進入了那座大殿之中。
僅以目見,這位葉真人和傳說中的仙家高人相去甚遠,其人面目平板木訥,一看便是平日裡少言寡語,不苟言笑之輩,楊昭不會以貌取人,認為來者名不符實,卻也擔心以此人的性情,是以口中諸般話語也不知該怎麼可口,縱是心中有千般奇妙,也難以形於口出。
兩人分賓主落座後,見楊昭並不說話,葉蕭便主動開口道:“小子莫疑。葉某此來並不是興師問罪,而是與你小子商議一樁事宜。雖說那林楓乃是我家的姻親,但今次他不自量力。為了私心,竟敢行此惡毒之事,其人弄得這般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楊昭卻擺了擺手,正色道:“葉真人此言謬矣,正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雖然我與林楓彼此之間並無仇怨,也沒有誰對誰錯之分,如若那日敗亡的是我楊昭。也是我時運不濟,不能責怪林楓。”
他不得不攔住這位的話頭,無論楊昭林楓,他們其實 ;都只是小人物罷了,也都不能代表自己的門派家族,若是因為仇怨的話,雖說楊昭並沒有什麼過錯,可這就變成了私鬥了,那意義就大不一樣。就算今後葉家與林家不按規矩在暗中拿捏他,也會有人覺得是理所當然,所以這個話頭萬萬不能被對方扣住,需把理佔住了才行。
葉蕭微微詫異。他倒的確有挖坑的意思在內,可楊昭雖然年輕,卻沒有得意忘形。而且反應很快,不留一絲破綻。他暗中點點頭,看來林楓敗在此人手中也不冤枉。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麼再糾纏下去就沒有意思了,於是他拱了拱手,歉然道:“卻是我誤言了,我今日請你前來,卻是另有一事。”
葉蕭依舊是殿中剛才的那般模樣,面無表情,但在楊昭看過來的時候,竟然是微微垂首:“今夜特來致謝。”
“呃?”
楊昭如墜五里霧中,盡是茫然。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幫助了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人物。
葉蕭態度更很隨意,揮揮手,直接走過去,挨著案几坐在了蒲團之上。
他坐得隨意,位置上卻也沒了主次,楊昭也只能跟著坐下,見此情形,楊昭倒是越發覺得自己不夠灑脫了。
心胸放開,疑惑未解。楊昭一坐下,便問道:“弟子愚鈍,不知葉真人所言的事情是指什麼?”
葉蕭撫著鬍鬚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措詞,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葉楓對你有所傷害,也多謝你替我葉林兩家剔去這層毒瘤,我葉家與林家在東海蓬萊立足幾千年,絕不會無理取鬧,所以便想對你有所補償,我葉家林家願意拿丹藥飛劍,法寶道書,但有所需,儘管開口,絕不推辭。”
楊昭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出,正驚訝時,便見到葉蕭竟是微躬上身,向他行禮。
即使他是膽大包天的人物,但一位修真界之中的真人如此鄭重其事的態度,一時間也讓他有些失措。
定了定神,他回禮道:“不敢,能為真人出力,弟子亦有榮焉。”
這話當然是套話、客氣話。
說著他還往殿梁那邊瞥了一眼,見這葉蕭只是撫須微笑,半點兒暗示也沒有,更覺得奇怪。
哪知更奇怪的是,卻是這葉蕭回應道:“這與真人、弟子無干。而且你並非我宗門弟子,卻未計報酬助我派捉拿叛徒,我自然要登門以謝,方全了禮數。”
他的語氣聽著還是諄諄的,看上去更是古板。
楊昭卻是對這位葉真人好感大增,不以勢壓人,不以以高就下為恥,就事論事,這才是仙家氣派,令人心折。
楊昭畢竟是擅於察顏觀色的,見狀已知該如何與此人交流,再謙遜兩句,忽地記起之前的兩個字:“叛徒?”
他沒想到林楓如今竟然成了蓬萊島的叛徒,一時又是無奈又是感動。
可見此人確實與他投緣,雖說只是第一次見面,卻已在多方面照顧他,那善意楊昭能夠清楚地感覺到。
只是兩人的想法實在不怎麼合拍,在楊昭看來,酬助雖然可貴,卻也不是不可替代之物,他更在乎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