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銘宇無奈地嘆口氣。
“你不在他身邊待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揉揉眉頭,銘宇苦笑著問。
“請公子務必去見主人,若七天內不去,恐再也無法相見。”渾身是血的暗衛喘息著說,他為了造成巨大的動靜,在和眾多侍衛搏鬥時,弄得遍體鱗傷。
暗衛是那人之前一直派來看守並保護他的人,所以銘宇一眼就認出來。
銘宇聽他如此說,不禁蹙眉:“到底發生何事了?”
那暗衛先是陰沉地望著藏鋒看了會,接著轉頭對銘宇說:“實不相瞞,公子,屬下這次前來是自己意願,主人並不允許,但眼看主人基業即將毀於一旦,恐怕性命也難保,屬下不能束手旁觀!”
“他本事極大,這江湖又有何人能難倒他?你也無需為他辯駁了。”心中煩躁,銘宇並不想再與那人有任何牽扯。
聽他這樣說,暗衛全身一震,猛然抬頭用一種充滿恨意的眼神緊緊盯住銘宇!侍衛立刻將他的頭按下去。
即使如此,那一瞬也讓銘宇心中一驚。
過了許久,那暗衛澀然開口:“夏公子,屬下求您了,看在主人與您曾有的一點情分上,您就再去見見他吧,如今的主人再也無法傷害您,您請放心。”
這時,銘宇終於意識到不對了,還沒怎麼思考,脫口而出:“他真的出事了?”
“公子,我們噬仙山,就連掃地做飯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傲氣,何況是吾等侍奉主人的暗衛?若不到萬不得已,屬下怎會來此,這般低聲下氣的請求您?”苦笑著,暗衛緩緩低下頭,不想再看對面踐踏了他,更是踐踏了他的主人尊嚴的鬼泣子。
銘宇抿唇,表情嚴肅,思考了很久,才嘆息一聲,誠懇地說:“抱歉了,適才是我態度過差。”
“你既然是自己出來,便快些回去吧,我答應你,會馬上趕去。”聽到他如此承諾,一旁一直未作聲的藏鋒突然狠狠握住銘宇的手。
銘宇一怔,側頭望向他,眼中帶著點點乞求,和濃濃的歉意。
藏鋒一揮手,侍衛們便帶著那暗衛退下。
“不準走。”他嗓音低沉冰冷,語調中帶著隱隱的憤怒。
“……我很抱歉。”張了張口,本想要解釋什麼,卻最終將歉意脫口而出。
鬆開握住銘宇的手,他轉身走到視窗,背對著他問:“你將置我於何地?”
聽藏鋒低沉沙啞的問話,銘宇心中一痛,衝動地想告訴他,他哪裡也不想去,只想留在這裡陪他一生。
可是這話在嘴裡轉了好幾圈,硬是沒能出口,他的回答有些無力:“藏鋒,我必須去,他陰狠毒辣,但卻並不止對別人如此,對自己,他可以更狠,我……始終是無法放心。”
望著窗外翠綠的竹林,藏鋒沉默不語,背影看起來寂寞又淒涼。
死死咬緊唇,銘宇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語帶哽咽,再次重複:“抱歉……”
男人微微回頭,漆黑的發飄散開,露出右臉頰深深的淚型疤痕,劃過冰藍的眼眸,彷如真的血淚,纏綿而下,帶著無需言語的深情和縱容。
銘宇看著男人愛他的證明,心痛如絞,不由自主就快步奔去,從背後將男人緊緊抱住。
男人垂頭,看那在自己胸前交纏的雙手,輕輕握上去,微閉著眼說:“我與你一起去。”
銘宇身體一震,感動的淚水滑下,他將臉頰埋入男人背脊,輕輕應道:“嗯。”
藏鋒,你總是對我如此好,要我如何才能還你這樣的深情?
有時候,我是那麼的惶恐,深怕上天覺得對你太不公平,將你帶離我身邊,到時候,讓我如何獨自生活?
你不要對我太好,對我如此無理的要求都能答應,會將我慣壞,我會越來越得寸進尺,你給我越多,我越想要更多更多……
藏鋒感受到背上的溼潤,嘆息一聲:“夏夏……”
“嗯……”更加的抱緊男人,他其實是很自私的,他想去救那個狠毒的人,但也不想藏鋒離開他,藏鋒是他的,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不要離開我。”男人聲音低沉,輕輕要求著。
“我不會離開的,絕不!”他能給的,似乎也只有這樣堅定,毫不猶豫的保證。
但他知道,藏鋒並不會因此就安心,因為他不論如何,也是要去噬仙山的,他必須了結以前的一切愛恨糾葛。
藏鋒轉過身,冰藍的眸子滿含柔情,他撫了撫銘宇火紅長髮,攬住他肩膀,帶著他離開逝竹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