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楚紅蓮當時在縣衙見你的時候,手邊擺著個空棋盤?”
書房內,常玉春盯著桌上的兩個棋子。
“正是,而且我想起一個細節,當時楚大人好像沒什麼力氣,十分虛弱,她用手指按著一個位置,接連點了三次。”
“可還記得她指的是哪個位置?”
“大概記得,大人可有棋盤,我需要好好想想。”
常玉春急忙翻找出個空棋盤,一臉期待,生怕打擾到對方回憶。
徐衍裝作沉思,用手指在棋盤上緩慢的敲打。
“橫七……豎……對了,豎九!”
徐衍指向一個格子。
常玉春的眼睛頓時發亮,驚喜道:“橫七豎九!她果然找到了離王墓!”
徐衍默默記下離王墓三個字。
“墓裡有寶貝?”徐衍問道。
常玉春發覺失言,索性直言道:“讓你知道也無妨,離王墓是監正大人苦尋多年的古墓,埋葬著暴君離王的遺骨,你想起的這份線索對監正大人十分重要。”
“監正與離王相熟?”
“不是監正與離王相熟,而是我們的陛下與離王有著不同尋常的關聯,陛下最初南征北戰的時候,手裡有一把離王劍,鋒利無匹,只是後來很久未曾用過。”
徐衍道:“難道皇帝是離王子孫,若真如此,咱們挖人家先祖的墓,豈不是死罪。”
常玉春:“陛下從未說過是離王后裔,監正大人僅僅猜測而已,至於為何苦苦尋找離王墓,其實我也不清楚其中緣由,我只覺得,監正大人對離王墓有著一種特殊的重視,大人曾說過,離王墓裡或許有陛下的身世之謎。”
常玉春語氣唏噓起來。
“橫空出世的青州梟雄,一己之力蕩平連年征戰的國土,開朝立國,號大商,最令人驚奇的是,咱們的皇帝陛下連築基修為都沒有,僅僅煉氣境,尚未百歲便大限將近。”
徐衍看得出常玉春對皇帝是一種崇拜與敬畏,但是他隱隱覺得監正斐淺對皇帝未必真正的敬重,不然也不會追根刨底的調查皇帝身世。
難道商無極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往?
徐衍對於斐淺的愛好始終不大理解,但他知道了為何司天監與皇族之間隔閡漸深。
一個整天惦記皇帝身世的監正,擺明了對皇帝不大信任,斐淺與商無極註定漸行漸遠。
斐淺肯定是吃飽了撐的,徐衍如此認為。
沒事查什麼皇帝呀,即便人家祖上有著不光彩的過往,也輪不到一個當臣的去多管閒事。
徐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當然說的比較委婉。
常玉春聽罷沉沉的嘆了口氣。
“離王墓的存在以前只是個傳說,沒人知道真正的下落,司天監與皇族之間的隔閡,最初也與離王墓無關,而是因為九龍柱。”
常玉春回憶道:
“我記得陛下設立雕龍匠一職宣佈動工九龍柱的時候,監正大人極力勸阻,為此不惜惹得龍顏不悅,監正大人認為九龍柱工程浩大,勞民傷財,動的是大商的根基,不可能有延年之效。”
“可是陛下根本不聽,一意孤行,不僅設立了雕龍匠,又設立打更人一職,至此司天監一分為二,監正大人從那天之後幾乎隱居不出,對司天監的事宜也不太過問了。”
“至於追查離王墓,已然是過了多年之後,這份隱秘任務只有我們東西二衙的官正與築基境的屬官知曉,不知為何還是被南衙窺見了蛛絲馬跡,年前打更人的那次大動干戈,真正目的便是楚紅蓮的一份地圖。”
說完,常玉春深深的看了眼徐衍,道:
“這些司天監的隱秘本不該對普通的煉屍官透露,不過,我信得過你,如果你也當我這個官正是兄弟的話,就好好保密,切勿外傳。”
徐衍用力的點了下頭。
“大人放心。”
徐衍道:“既然確定了離王墓的位置,屬下懇請同行,楚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她的下落,我也想盡力找尋。”
常玉春:“這一點恐怕不行,離王墓非同尋常,楚紅蓮的失蹤極有可能與此地有關,連她都難以應對的險地,普通煉屍官去了很容易死在裡面。”
常玉春的拒絕是為了屬下著想,他拿徐衍確實沒當外人。
一陣冷氣吹過,常玉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猛地抬頭,眼前出現個拳頭大的冰塊,懸於半空。
常玉春出手將冰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