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寂靜的夜空突然震音!
“妖精”暗呼不好,發力疾飛,未待她動至近身,一支利箭已是颯然飛來,它飛過彎腰取水之人的眼界,兇險地擦著他的膝部而過。
“呲!”
利箭半沒於沙土,尾翼隱約振晃。
“啊!”唐僧嚇得跌退數步,手中已灌滿水的皮囊也驚而脫落於淺灘。
“嗖……”
夜空再起蕭蕭之聲,又是一箭飛來!
“嗚……嗚……”
與此同時,妖風暴起,沙塵遮星蔽月,飛箭已然半途而逝。
“妖精!原來她一直都在!”
玄奘大喜,他渾起膽色凜然對著烽臺喊道:“軍士請不要射箭!貧道乃是從京城而來的和尚。”
只要有“妖精”在,有妖風吹,唐僧也就無所畏懼。說罷,他拾起皮囊,明目張膽地牽馬走向烽臺。
烽臺上計程車兵聽說對方是和尚,還是從京城來的,一時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誤判之果擔待不起。
等牽馬的人走近了,臺端一角探出個身影,他大聲問:“喂……你真是京城裡的和尚嗎?”
“貧道確從長安來,決無謊言!”
“哼……”士兵逞威道:“口說無憑,你先站在那裡別動,乖乖候著,否則亂箭伺候。”
“是,貧道決不擅行。”
經過仔細的觀察,士兵們發現對方僅是一人,周邊並無同伴,他們經過快速商議之後,數名鎧甲兵士乾脆舉著火把開門出來查驗。
玄奘將經篋裡的章疏取出來給士兵們看,明光之下其信物與身形速辯,“喲,你還真是個和尚!”
“你雖然是個和尚,但深夜取道邊關實屬行跡可疑。邊境上的人事歷來就重不就輕,我等也做不了主,這樣吧,請隨我們去見校尉大人,何去何從由他來把握定奪。”
在確鑿了玄奘的和尚身份之後,士兵即刻就領他去見王祥校尉。
雖然語言不通,但孟贏溪觀見士兵們並無惡意,她也就沒有再出手,只是悄悄地暗中尾隨。
[烽臺軍營……]
士兵將唐僧帶至王祥跟前,“校尉大人,我們發現一個自稱從京城而來,偷走邊關的和尚,小的們不敢擅自做主,還請您來親自發落。”
唐僧行以僧禮主動打招呼,“南無阿彌陀佛,貧道參見校尉大人。”
王祥校尉圍著玄奘打量了一圈,見他神色篤定而身形穩重,似乎修為不淺。
“師父,你是從京城來的?”
“正是。”
“難得碰上苦行僧。”王祥校尉捋了捋鬍鬚,“從長安至此,路途遙遠吶!這份毅力叫人好生佩服。那師父這番夜行邊境,是準備要到哪裡去?”
玄奘禮回道:“校尉大人,貧道乃是向西,欲去往婆羅門國求取真經。“
“哦……”王祥頓時知道了此人是誰,因家母與兩位姐姐均竭誠信佛而引申出來的自然善意令他吩咐士兵道:“你們全都下去吧!這位僧人我自會處理。”
“是”
士兵們全部撤出去,軍房裡只留下了兩人。
“呵呵”王祥校尉笑而禮道:“倘若王某沒有猜錯的話,師父你就是被朝廷廣發通牒要遣返回京城的玄奘*師。”
玄奘倒吸涼氣,驚道:“貧道確是玄奘,還望校尉大人法外施恩,特赦通行。”
王祥見他頗為不定,便主動緩和氣氛,既口請,又身示,“法師請入坐。”
他接著道:“西路異常艱難遙遠,就連結隊而行的商旅也時常蒙難,你孤身一人終是走不到,不如就近到敦煌跟賢能有德的張皎學習,這樣既不違反聖意,又可自保周全,事為上策。”
“去婆羅門國求取真經乃是貧道的終生之鴻志,佛法不歸一,死不瞑目。”
玄奘慨然道:“違法之實已至此,覆水難收。而玄奘的取經決心既然已下,焚身不改初衷。任憑校尉大人施以拘留,或是刑罰,貧道也決不東移一步。”
邊關軍人的性情歷來直爽豪邁,王祥聽罷大為感動,他道:“玄奘法師如此堅定地為佛捨命,我若是設難置礙就枉為大丈夫!法師今夜且於軍中歇息,明日再行如何?”
不過才是寥寥無幾的三言兩語,對方居然就鬆口放了行!
唐僧豁然一驚,起身言謝。
是夜,玄奘被安排在營房與士兵們一同就寢,不過他是被特殊照顧地單睡於胡床,臥於簡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