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嬌和墨風月寶三個離開,李月姐同墨易相視一眼,然後才又衝著於子期道:“於大人,有什麼事你說吧。”
“於子期看了看周圍,然後示意李月姐和墨易兩個跟著他,三人便離開人群,到了河堤邊一株老柳樹下,綠柳拂堤,倒是一個清靜的所在,隨後於子期才拿出一封信遞給李月姐:“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
李月姐一臉狐疑的接過,拆開一看,直覺腦袋就那麼轟的一下,信的內容竟是有人告鄭家借漕船夾帶私貨:“這……歷來漕幫不都是這樣的嗎?”
“漕船帶私貨,這是一種約定俗成,但實際上卻是違反朝延律法的,平日相安無事,也不過是大家心知肚明,民不舉官不究,可真要有人一旦較真起來,再加上漕幫人好勇鬥狠的,誰手上沒有幾條命案,到時,只要上官一較真,那是一抓一個準的。”於子期道。
竟是這樣?李月姐拿著信,手在發抖,她知道,這定是有心人對鄭典的報復,而其目的應該是阻止鄭典查倉場和坐糧廳的事情。
正想著,突然墨風氣喘吁吁的跑來:“不好了,大姐,姐夫從壩樓上摔下來了。”
第二百零六章 賭便賭了
李月姐趕到壩樓的時候,鄭典已經被人送回家了,便又急忙的往家裡趕。
五斗巷,鄭宅。
“月姐兒,別擔心,我沒事,那壩樓不過是年久失修,一根柱子叫蟲子給駐爛了,才會突然倒塌的,我身手好著呢,只是扭了腳,瞧,走路完全不受影響的。”鄭典坐在矮榻上,安慰著一臉緊張的李月姐,還站了起來,咬著牙在李月姐面前走了幾步。
李月姐看著他疼的嘴角直抽,即心疼又沒好氣,連忙扯了他在榻上坐下,又拿出跌打損傷的藥水幫他揉著腫了老高的腳腕,心裡是一陣後怕,也幸好鄭典身手還算是靈活的,要是換了一般的人,那腿說不定就得折了,再要運氣不好一點,有個三長兩短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李月姐更是一陣後悔,背心直冒冷汗。
只是雖知道這裡面另有隱情,李月姐卻是並不說破,便故意一陣子嘮叨:“你說你這監督主事怎麼當的?上任也不少時間了,這年久失修你也不監督監督,這頓苦可不成了你自找的了嗎?”
“是是是,都是我自個兒的不是。”鄭典一陣從善如流。卻是逗得李月姐開懷了些。
一邊送鄭典回來的盧有財這會兒眼觀鼻子鼻觀心,早聽說監督主事沒成婚時便有怕老婆一說,成了婚後更叫家裡的娘子拘的緊,如今果然這般,這會兒見著監督大人跟自家娘子打情罵俏般的話,自是不便多留,便拱手告辭。
鄭典腳不方便,李月姐便代著鄭典送盧有財到門口。
“盧知事,你跟我實話實話,那柱子倒底是年久失修還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到得門口,李月姐卻突然的開口問。
盧有財心裡一陣叫苦,監督主事大人一早就吩咐了他不準說的,可這位監督夫人卻是個難糊弄的主兒。這裡面的內情怕是早早猜個八九不離十了,想了想,便實話實說的道:“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事先將柱子截斷的。”
“還請盧知事說的更明白一點。”李月姐這時做了個福禮道。
“夫人這般,小的擔當不起,罷了。有些事情我估妄說之,夫人估妄聽之。”那盧有財不敢受李月姐這一禮,便連忙虛扶的道,最後想著自己既然從縣衙門裡投到監督主事衙門,那跟鄭大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便說了自己的看法:“監督主事認為柳銀翠案不是主兇,賈五郎之事可能牽涉到倉場的內幕。力主從倉場下手,這怕是引起一些人的警惕了,今兒個這事,便是有人故意給大人的警告吧,夫人最好勸勸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回祭倉神。通州所有頭面人物都到了,唯有二王府的管家三貴沒有出面,由此可見如今二王府方面的處境不太妙。他們哪裡還顧得上通州這邊,而鄭家,底子太薄了。一時卻是撼不動倉場坐糧廳這顆大樹的。”
本來前太子病故,順位立太子的應該就是二王爺,可天下人誰都知道,這位二王爺性子刻薄,最不為皇上所喜,所以,如今,皇上把暄皇孫接到身邊時,便立刻傳出皇上欲立皇太孫的訊息了,連消帶打的,二王爺那邊便門前冷落了下來。
“可你家大人卻是個認死理的,這回這樣叫人坑了,那肯定是要想法子找回場子的,再加上這次牽涉到了柳銀翠案,柳窪人同氣連枝,如今那柳銀翠很可能是冤枉的,鄭家做為柳窪人的領頭人,不可能不理會的,叫他不查這事怕是難了。”李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