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性和決定性的概念,為我們開拓了自我建構和發揮主觀能動性的新的可能性。”(Jaggar; et al。; 82) 第三,關於話語即權力的理論。 在當代的社會理論中,事物和話語誰更重要的問題已成為人們關注的中心議題。後現代主義大師德里達曾斷言:在文字之外一切均不存在 (There is nothing outside the text。) 他試圖用話語理論去否定物質現實。後現代主義將理論概念的重心從“結構”改變為“話語”,這就使福柯、德里達等後現代主義思想家的重要性超過了以往的所有思想家。他們創造了一個新的視角,那就是:話語就是一切;文字就是一切;主體已經死去;所謂歷史就是一套基要主義的話語 (foundationalist discourse),其特點是不容人們質疑。 福柯的權力…知識形成學說旨在說明,權力的實施創造了知識;知識本身又產生了權力。權力是由話語組成的。福柯一開始曾關注過經濟和物質的權力,但是隨即轉向否認權力是一種壓制力量,是由一個統治階級來掌握的。他認為,所有的權力都是生產性的——它產出知識——而不是壓抑性的。因此知識和權力是一回事,沒有什麼區別。他認為,那些被壓制的知識總是被排除在正式的權力歷史之外,因為它打斷了絕對真理的形成史。福柯不是主張用一套新的真理來取代老的一套,而是指出真理的特殊歷史背景。因此真理都是相對的,沒有什麼絕對真理。福柯使人們看問題有了歷史主義的角度,即思想不是從沒有時空限制的自然和必然中形成的,而是從歷史的人們的智慧中形成的。他的歷史主義解放了人們的思想,對所謂外部真理、永恆基礎和普遍理性提出了挑戰。他說:“由於它們是被造出來的,它們就能被毀掉,假定我們知道它們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轉引自Ramazanoglu; 180) 福柯對西方的話語所做的分析,其主要攻擊目標是西方關於社會、歷史與政治的宏觀理論,其中最主要的是兩大理論傳統:自由人文主義與馬克思主義 (包括其弗洛伊德派變種),以及傳統的革命理論。他認為這兩大傳統都是建立在本質主義之上的;都是建立在有關人性、人類歷史、經濟和力比多的總體理論之上的;都是建立在法律話語權力模式之上的。這個模式有三個基本假設:第一,權力是被佔有的 (被個人、被階級或被人民);第二,權力從一個集中的源頭自上而下流動 (如法律、經濟和國家);第三,權力是以鎮壓的 (壓抑的) 方式加以實施的 (如以制裁相威脅的禁制)。而福柯使我們注意到在國家、法律和階級之外存在著的權力,他的權力模式與傳統模式有三個基本區別:第一,權力是在運作的 (exercised) 而不是被佔有的 (possessed);第二,權力的運作方式主要是生產的 (productive) 而不是壓抑的 (repressive);第三,權力是自下而上的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是分散的 (decentralized) 而不是集中的 (centralized)。(Bazilli; 20…21) 後現代女性主義從福柯那裡獲得的啟示是:福柯的權力形成學說並不是權力理論或任何傳統意義上的歷史,而是反理論的 (anti…theory)。它不是告訴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也不是為我們提供一個更美好社會的藍圖,而是為我們提供如何看待既存理論的視角,以及從權力作用的角度來分析它們的方法。他點醒人們:人們的思維方法和行為方式是如何為統治他們自己服務的,人們又是如何透過製造真理的過程來管制他們自己的。總之,它不是去解釋現實,而是批評別人在解釋現實時所犯的錯誤,其批判矛頭主要指向那些本質主義者 (essentialist)。 在有關權力的問題上,自由主義女性主義認為,權力就是權威,是統治和剝削所有個人的權力;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則認為,權力就是統治階級統治被統治階級的權力;而後現代女性主義卻把權力定義為分散的、瀰漫的,而不是集中於某個機構或某個群體。過去,女性一般被認為是更看重事物,而不看重話語的,例如,她們更加關注的是低工資問題、強Jian問題和溺殺女嬰問題;而不太關注自己在歷史文獻中被置於邊緣地位的問題。後現代女性主義主張在女性運動內部實行一個“模式轉換”,即從只關注事物到更關注話語。因為按照後現代主義的觀點,話語就是權力。    
四、後現代女性主義(5)
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