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什麼?”
“王狗兒。”
黛玉一陣的錯愕,然後歪倒在床腳笑的喘不上來氣,屋外的王嬤嬤拉著雪雁的手,也是笑的合不攏嘴:“聽聽,她笑的多開心。”
雪雁扶著她坐下,順便給看著門。
“都是我的功勞!要不是我闖進了那個院子見了他,怎麼能有今天。”
“好好好,等著她出閣的時候,帶著你一起。”
“才不要呢,都嫁給他,便宜死他了。”
王嬤嬤安慰她道:“誰家不是這樣,李哥可是世家子,不多生幾個,怎麼延續香火。”
她倆說著熱鬧,沒聽見屋裡已經沒了動靜,林黛玉紅著臉戲謔的盯著李修,小聲的問他:“可滿意了?”
李修裝作無知:“不是很懂。我爹就娶了我娘一個,子承父業唄。”
“沒有姨娘?”
“我是沒見過,有記憶起,我爹就出了家。”
黛玉滿是憐惜,又心有竊喜,不再多問了,聽著外面影影綽綽傳來的話語,兩個人難得的靜心下來,品味著當下。四目相對間,少了羞澀與試探,多了平靜與安和。
次日的榮國府,三春從側門回了家,先去見過了賈母。說起今天回來的事:“書院幾日去國子監文比,我等姐妹多有不便,又想著老太太、太太們,所以先回來了。林妹妹卻要等上一會兒,她可是院首,自然要露面的。”
賈母很是不滿,碧紗櫥裡轉出來一個寶玉:“老祖宗,寶玉也想著去看看。”
三春大吃一驚,急忙低下了頭,側身而立。
寶玉很是奇怪:“怎麼了?許久不見我,還生分了不成。我也是剛剛回來,還帶回來好多金陵的土特產,都讓襲人收著呢,等會一一給姐妹們送到屋裡去。”
賈母眼底流露出些許不忍,為了皇后這一局,如此的糟蹋自己家女孩兒,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王夫人過來給解了圍:“寶玉又說胡話了,你被賈雨村那個忘恩負義的氣病了,一直在府裡靜養呢,哪能去什麼金陵。快回去歇著吧,待會我讓姐妹們去找你玩。”
寶玉低下頭悶悶不樂的又回了碧紗櫥,三春這才驚魂未定的感覺這是真的賈寶玉。
王夫人不露聲色的打發了寶玉後,細細的問起黛玉的近況,探春按著先前商議好的話,回給了王夫人:“林姐姐一直忙著文比的事,當地的縣令都去拜訪了一次,今日就是縣令領的隊。”
“李修呢?”王夫人想問的就是李修,宮裡傳過來的訊息,吳貴妃親自去了林家宣旨,回來後竟然受到了皇上的嘉獎,看來此行是大有文章。務必要弄明白李修和吳貴妃之間做了什麼樣的交易。
輕易不說話的迎春,終於張了嘴:“太太怕是說笑了。我們姐妹在林家,只和林妹妹在一起頑笑。外人是進不來,也見不到的。那位秀才自然是在山上書院苦讀,連琮兒和環兒今年都要下場了。想必他更是不得空閒。不過,倒是也有人來找過他。”
迎春小心翼翼的盯著王夫人臉上的顏色,說出了李修教他說的話:“莊子裡有個姓周的內侍,原是禁衛出身,因觸犯了裘總管發脾氣,就被扔在了皇莊裡看守貢米。莊子歸了林家,可他的差事還在,那一天,他忽然帶過來一個人。”
王夫人面不改色:“姓周的?沒聽說過這號人,想來也是個不得意的,他能帶來什麼人?”
“一位姓王的人家,據說是,前任的昌平知縣之子。鬼鬼祟祟的拿著什麼東西給了雪雁,雪雁就給送到了山上。”
“他們自己怎麼不去?”王夫人問話急了些。
探春笑著緩和一下迎春的緊張:“書院自從有了御筆,尋常人哪裡還能進得去。再說,二姐姐看誰都心裡怕,一個莊稼人而已,縮手縮腳的就成了鬼鬼祟祟。我倒是聽說,是為了一個什麼案子,求著山上的秀才們,給寫個狀子呢。說是有了書院的狀子,縣裡的老爺們,不敢再敷衍的。”
王夫人一聽狀子,悚然一驚,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賈母。
賈母耷拉著眼皮卻不看她,還是問她們三個姐妹。
“不是說,知縣去了嗎,當面說不就好了,還寫個什麼狀子?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迎春心裡一疼,果然都被李修說中,若是心中無鬼的話,憑賈府一貫的做派,誰耐煩聽一個知縣的事,知府都不在眼裡,說給誰就給誰的事,真不值當的一說。
你看現在,翻來覆去的詢問著,不是有事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