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長長的車隊,載著歡聲笑語進了敦煌城,這是探視完陽關的林黛玉,帶著戍邊的家眷回來了。
敦煌縣令親去城門迎接,百姓自發的圍在了城門口舞龍舞獅,林郡主開了先河,並形成了規制。非戰時,依朝廷法度的休沐日,邊關將士可酌情換班探家一日。
敦煌是座兵城,家家有子戍守邊關,林黛玉這條政令一出,滿城歡騰!百姓瞬時間將林黛玉視作了自家人,一朝收盡了民心、軍心。
回到了郡主府內,黛玉終於癱坐在了榻上,直嚷腿疼。陽關雖然不大,可城高卻有三丈,她不要轎子,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城牆,就為了多讓將士們看自己一眼。
紫鵑連忙安排著小霞去給捶腿,又忙著招呼廚房燒水做飯,還不忘埋怨黛玉幾句:“做做樣子得了,還真的要他們都看見了你才行嗎?”
黛玉笑道:“他們可不是別人了,是我敦煌的將士,也是我李家的兒郎。我辛苦些也就這一時,你看他們常年累月的戍守邊關,三個月才能回家一趟,那才是真真的辛苦。我這又算的了什麼?安排下去,後日啟程去玉門關。一南一北都要照應到,先去準備著吧。”
紫鵑心疼黛玉,想說些什麼勸住她,被彩雲攔住:“姑娘還不容易有了自己家,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外面的事你我又不懂,隨著姑娘的心意辦了就是。”
紫鵑只好又去準備年禮,心裡琢磨著彩雲的話,自己不能再當黛玉是嬌客了,人家是一城的郡主,世家的夫人,行事肯定要與在賈家時不同。自己啊,還是轉變的慢了。
也不知道雪雁是怎麼想通的?她怎麼就敢離了姑娘去少爺身邊呢,是想著做姨娘嗎?
雪雁要是知道了紫鵑在自己背後編排她,肯定要和她吵上一架。我在武威忙的很呢,這麼多願意去敦煌的俘虜,一個個的寫他們的名字,都把我的手腕累酸了。
晴雯倒是看著眼氣,她不會寫字,只認得幾個字而已,無奈做了雪雁的跟班,不僅要忙著傷兵那些事,還要伺候這個刁鑽的雪雁。
沒法子的事,迎春身邊的司棋和繡橘也是如此,只認得字卻不能寫,可不就便宜了自幼跟著黛玉讀書寫字的雪雁了。
一應的來往信件,新兵造冊,甚至是糧草補給,全都歸了她和迎春管,那小氣勢可叫一個興沖沖。
迎春直說怪她,早些時候也想過交交司棋她們讀書寫字,可能做出來的只是三妹妹探春,她和惜春都不了了之,現在看來還是林妹妹身邊的人早有成算。
放下筆喝了一口晴雯給沏的茶,雪雁自桌上撿起一封信,以後的看了又看。
“二小姐,您來看看這字,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迎春接過信皮來,默默讀了一遍:呈敦煌李修,知名不具。
“要不開啟看看?”雪雁就想拆封。
迎春沒給她,思索了一下笑了出來:“原來是她!好不好的又寫什麼信?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司棋問問外面當差的值守,今日有什麼人來嗎?”
司棋誒了一聲出去探查,迎春告訴了雪雁寫信的是誰:“她的字,我雖然見的不多,卻有極深的印象。故此細看之下,就知道了是她。”
“到底是誰?我只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
迎春把信往桌子上一扔說道:“她慣是小心做事,在我們面前寫字是一種筆體,給外人看的又是另一種筆體。玉兒曾經說過她,博採眾家,精而不純。”
雪雁唉喲一聲也笑了起來:“原來是她呀!又想起少爺來了,來來來,讓我看看她都寫的什麼,回去給小姐說說,也寫封信給她,羞死她。”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能不能不賣你們的關子!”旁邊急了晴雯。
雪雁嘿嘿笑著告訴了她:“你想誰會被我們姑娘說不好的那個人,就是她咯。”
“薛寶釵呀!”晴雯立即知道了是誰。
薛、林在賈家交鋒可不止一兩次了,她們這些大的、二的丫鬟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薛寶釵初到賈家的時候,打聽好了黛玉是孤身在此,平日為人甚是孤僻,就大撒銅錢收買人心,想給自己落個溫順識體的名聲。
黛玉知道後,只是冷笑,藉著周瑞家的送什麼宮花的時候,直接給她扔了回去,並撂下了話,值當什麼好的,也好意思的送人。
三春聽見後都隨手給了小丫鬟們去玩,司棋等人都不要。
鬧得薛寶釵甚是沒臉,招來一群沒見識的小丫鬟跑到梨香院門前給她道謝,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