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被“囚”國子監的訊息,很快傳回了草木書院。
正在埋頭苦讀準備大幹一場的草木學子們,仰頭大笑,這可是正瞌睡就有人遞枕頭的舒心事。
學正不在、院首也不在,草木書院唯一能主事的就剩李修了。
“我做主什麼啊做主?”李修百般不樂意:“我被軟禁的懂不懂,一步都出不去的人,怎麼給你們做主?”
王甲禮一陣冷笑:“廢話少說!小師妹被囚,甭管是真是假,咱們書院都要出面去要人。怎麼要?不跟他們比過一場,肯定是要不回來。你是去不了,可我們能去。”
“那就去啊,你們還怕那些書呆子麼?”
“我呸!誰會怕他們!我們是不得要領而已。你我同在國子監學過兩年,他們什麼水準,你我都心知肚明。怎麼才能贏得漂亮,你該給我等拿個主意才是。”
李修被圍在了人群中央,要不是個子高,他都看不見外面來的人。
“紅玉姑娘?你怎麼來了?”
林紅玉彎著一雙眼睛笑意盈盈的瞅著他們玩鬧。
眾學子放開了李修,客客氣氣的與林紅玉打著招呼。
能不客氣麼,林莊的女管家,書院想添點什麼,都要和人家去說。
林紅玉給各位學子福了一禮,脆生生的把國子監褚生心慕少艾的事可就說了。
瞬時間,草木書院暴走!
王甲禮跳上一塊大石上,振臂高呼:“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草木書院草創,唯一能做鎮山之寶的師妹們,還要被那些登徒子所擾!吾等怎可善罷甘休!”
林紅玉笑彎了腰。
黛玉出任院首後,帶著三春來看校舍,那一片的鬼哭狼嚎啊,至今還在耳邊縈繞。
迎春的溫婉、探春的果決、惜春的嬌憨,瞬間攻破了這些人的心房。實不知天下還有這等出色的女子,怎不令他們與有榮焉。
強求著院首收她們為師妹,甚至不惜答應著另開一家女子書院,也要三春入了夥。
一聲聲憤怒的吼聲中,李修眼前一亮,既然是人心可用,何不在此時拉賈家下水。用這一樁風雅事,讓賈家出頭在前,等著體仁書院來時,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好主意,說做就做,正好有一人還在苦苦等著加入書院呢,就用他去投石問路。
李修把王甲禮推了下去,自己站在了大石頭上邊,舉手高呼:“諸位同窗,請聽我言!”
次第安靜了下來後,李修負手而立侃侃而談:“適才紅玉姑娘也說過了,國子監那些色胚,無端攪擾,被探春師妹的一首詞剝了他們的麵皮!故此才出面請了教喻大人們留下了人來,想著在咱們身上找回場子。我呸!”
“呸!”
三十幾人一齊唾之!
“草木書院脫胎於國子監確實為真,我等都受過國子監的恩惠。可那是對上教喻教習等先生,可不是那群無良子!”
“無良子!”
“所以,此戰不僅要師出有名!還要有理有據!”
“你快說,應當如何?”
底下人心潮澎湃,吃過了幾天飽飯後,還真想回去京城露露面,告訴那些平日裡瞧不上自己的人們,吾等鴻鵠又回來矣。
“一要拜山!謝過國子監對我等的恩義!”
這話對,打的可不是國子監,而是國子監裡的監生,可謂是同門相爭,為師門除害。
“謝儀該用何物?”
“是啊,吾等還是沒錢,身上的衣服還是林莊給置辦的呢。哪來的謝儀啊?”
“要不咱們從書院賒些肉蛋米麵?”
林紅玉迎著他們的眼神,爽快的答應下來:“院首說了,只要能贏了國子監,林莊之物儘可用得,所以才派了我回來。”
李修趕緊壓住他們的歡呼:“丟人啊丟人!一個個五尺的漢子,怎麼厚著麵皮用師妹家的東西去救師妹?”
“暫借都不行的嗎?”
王甲禮怒吼一聲:“不行!李修說的有理,咱們堂堂正正的去,哪怕是一捧土也是咱們自己的,這心氣就足!用了師妹家一草一木,若是國子監那些人問起來的話,汝等要如何作答?”
看著下面同窗羞愧的樣子,李修感嘆:“一文錢難死英雄漢,誠不戲言!諸位,修有一計,定能讓國子監諸位師長出門相迎,對我等的心意百般的喜愛。只是”
“只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寶貝?”
“快說快說,莫要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