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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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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本是一個生於天地間的人,由白狼養大,七歲之時,因緣際會之下,我設陷阱殺了那狼王,讓他恨我入骨,一連多日跟綴在我的身後,伺機而殺,那個時候,我尚未被老父重視,學武沒有系統化,是東一招,西一招跟叔伯們學的,年紀又小,不過五六歲,能打得過誰?雖感覺了危險,可他藏於暗處,我卻無可奈何,只得連睡覺之時都在枕頭底下放了一把劍刃,怕就怕半夜醒來,看見這位滿臉是毛的小男孩忽地撲了上來,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知道害怕。

可他終是沒來得及動手,就被老父擒了,老父那天打了勝仗,喝了酒,高興之下便同我多說了兩句話:玉兒啊,知道野獸的爪子要怎麼樣才能收回去嗎?用鞭子和籠子……

我卻沒有聽他的,照自己的方法來,幫他颳了臉上身上的毛,然後帶了他到鏡子旁,我永遠記得他第一次望著鏡子的樣子,迷惑,不解,終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個人?不是狼?

第三十六章 恩仇啊

(爬上來一看,跌到了十名之下。。。。。)

他恍然之後,認準了同類,為狼報仇就沒那麼熱心了,可見這個人性還是有的,只不過潛在了狼性之下,整天跟在我的後面,有好幾次我在後溪洗澡,他也跳了進來,上上下下地朝我的身體打量,然後朝自己的身形比對……雖然後來捱了老父一頓猛訓,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啊啊啊……你是個女孩啊啊啊,以後要怎麼嫁人啊啊啊。

終於,他認為我們倆真是同類了,於是吃飯要一個飯碗,他自己那碗是不吃的,專搶我的……走路不光手拖著手,還一定要挨在一起,睡覺他把頭靠在我的懷裡……天可憐鑑,那時,我比他還小一歲啊。

可他這一跟隨,就跟了我十多年,一直未曾分開過。

我知道他和我不同,他不崇禮儀仁教,更不尊君臣父子,佛教道禮只當它是放屁……就連老父,他一開始也是不拜的,只是我勸了他之後,他僅以拱手之禮相拜,老父無可奈何,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對投身西夷,他心中沒有愧疚,雖則他半面臉遮黑色面具殺敵之時也曾殺不眨眼,也會為自己屬下將士傷亡痛而失聲,但他卻是認為,那一場戰爭,只是那一場而已,如若叢林野獸撲食,強者為王,只是,是不是就因為如此,我才會讓他去?

原本我學之武技,因老父傾瓤相授,更加之學了不少殘篇斷卷,因而高於他不少,可如今,卻是一切只能依靠於他了,老父已然魂散草原,想來也不會怪我將君傢俬技另教他人吧?

小七是嘮叨了很久,從衣食住行,到行動舉止,事無鉅細,他一一嘮叼了個夠,直至我最後睡眼朦朧,他才放過了我,如是以前,我定會一拳打了過去再說,可如今,卻只能端坐聽訓,很是幸苦。

他尤其提到了我在寧王面前的失態:雖說你對他的威武不以為然,但怎麼能表現出來呢?就算他是一堆屎,咱也得把他當成一堆香噴噴的屎……我反駁,我不是照你說的,一對某事不以為然了,就垂頭用裙帶打蝴蝶結嗎?

他道:“可你的表情連我隔了這麼遠都感覺到了其中含著的輕視,你想以寧王那傲骨逼人的性子,能不感覺到嗎?”

我總感覺他眉眼之中有些探查的意味,明為指責,實則暗喜,於是喃喃:“我怎麼感覺你語氣之中含著的酸意呢?”

他張口結舌,終於訓不下去了。

我不以為意,他一向對寧王看不順眼,起因也緣為一位美人。

那個時候,寧王新為監軍,從一開始的挑刺兒,到以美酒佳餚相請軍士,再嚴整軍紀,剎住了軍營裡不少中飽私瓤的歪風邪氣,西疆守軍雖以君家軍為主,但也不止君家軍一個,在上位者又怎能放心讓君家軍一家獨大呢?旁系便以曹統領為首的連駑營,全營將士皆使精良連駑,裝備犀皮鎧甲,騎大良寶馬,人數雖沒有君家軍多,卻是戰鬥力極強的營,營中將士大多是建都豪門之子,為建功立業在此鍍金而來,所以,這個營可謂是極為豪奢的,老父對其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惹事兒,他巴不得他們整天吃喝玩樂。

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家都是從京城而來,熟識京城規則,有共同的語言,所以,可這些豪門之子就把寧王當成了同一類人了,寧王以皇家宴席宴請上下官兵,有些人並不領情,可有些人卻是久旱逢甘露,頗有知已之感。

連駑營的高階將領,舉止優雅,裝扮一絲不苟,佩劍多鑲珠玉寶石,再加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