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會纏個沒完,只得略飲了一口,一飲下去,卻是滿口綿香,酒原是冷的,可到了舌尖,卻是清潤之中又帶了溫意,到進到喉嚨,那股暖意便更為明顯,進入腹中之時,整個人就暖洋洋的,彷彿在陽光下曬著一般。
此等感覺卻是我從來沒有的,不知不覺,就把那杯酒全飲了。
他眼睜睜地望著我:“怎麼樣,怎麼樣?”
我嘆了一聲:“王爺,此酒真乃天上酬漿,我竟是從未飲過。”
如此一讚,便讓他的雙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那是,那是,也不看用什麼材料做的。”
我仔細品了品,略有些奇怪,只覺其它材料倒是品了出來,但有其中一樣帶著一股若有若無清香的,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便道:“除了原來那十幾種異花之外,此酒裡面是否摻了雪蓮,人參,枸杞,首烏?”
他連連點頭,卻是不願意品評對還是不對。
我原想逗他說出那種東西來,再稱讚他幾句,順勢打聽一下宮裡的情況,想來這安逸王一天到晚的周圍遊蕩,知曉的東西怕是比旁人多的。
哪裡知道他並不接我的話,只道:“小姑娘,這只是本王研究的其中一種酒而已,過幾日,本王有空了,再讓你品嚐其它的。”
我無語,提醒他:“王爺,過幾日,妾身就要出宮回王府了。”
他有些惆悵,忽恨恨地道:“小姑娘,那一日先前時候不是被那姓寧得姑娘拖住了,本王就有時間讓你品嚐另一種酒了。”
我腦中倏地一閃,出事那日,除了和我說話,他還和寧啟瑤說過話,那麼,從他的話語之中,我或可知道寧啟瑤避過了這次事件的原因?
我道:“噢,你找寧小姐為你試酒?”
他搖了搖頭:“她懂什麼酒?”左右望了望,見屋內無人,才小聲地道,“小姑娘,你可小心一點,她打聽那天商團的事呢!你放心,本王是死也不會告訴她的。”又擔憂道:“母后如果知道本王齋戒之日去了那裡,恐怕是要禁足本王半年有餘了。”
原來,寧啟瑤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風聲,隱約知道那天晚上安逸王也在那裡,便前來打聽當晚給她下絆子的人,以她的性子,只要是略微傳些風聲進入她的耳內,恐怕她進入了湯池,除了衣服,也會從裡面跑了出來找人問個明白!
畢竟,上次事件,會讓她感覺她所受的是從未受過的侮辱。
所以,她才避過了這一劫?
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她自己派人查到的?我總覺得事情太過巧合。
安逸王很擔憂:“小姑娘,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可是會敲詐本王不少好東西……”
我斜著眼望了他一下,又恢復成低眉順眼的模樣,道:“寧小姐端莊文雅,怎麼會敲詐您的東西……”
我這眼神很有些不以為然,安逸王便呲了一聲:“她平日裡倒是端莊文雅的,可那一日啊,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本王都比她坐得端正!”
扭來扭去,自然是身上不舒適想迫不及待地進入湯池洗浴了。
果然,有人在事發之前將她引了出來,看來,這又是皇太后的手筆?
如此說來,皇太后早知道安逸王那晚去了那裡,也明白夏候商的行蹤?說不定還知道將寧啟瑤編排了一頓的人是我?
這老太太厲害。
我心中升起的卻不是害怕,卻是興奮,她既如此厲害,只要她出手相助,何愁君家將的沉冤不能得雪?
安逸王越想越憂,本是坐著的,卻又站起身來,在凳前踱了兩步,復又坐下,喃喃地道:“可寧啟瑤是怎麼知道的呢?她為什麼會問這話呢?”
我一驚,望向他,原來這王爺只是比較一根筋,並非不聰明,我心知皇太后即使知道,恐怕也會裝聾作啞,更要將這件事不動聲色地掩蓋了,心中更是大定,勸道:“王爺不必著急,這幾日她不是沒再問你嗎2,以她的脾氣,就應該以為是找錯人了!”
安逸王心中大定,拍了拍胸道:“噢,你這小姑娘看人倒是挺準的,那寧啟瑤的確是這種性格,如果她知道什麼,還不將我纏死!”
放下心來,安逸王便戀戀不捨地走了,邊走邊咕噥:“好不容易找了個知音,卻在皇宮呆不了幾天,不如本王找我那皇侄要了這小姑娘來?”
此時我正飲一口茶,聽了他這話,差點被那茶給嗆死,這安逸王行事也太天馬行空了一點,向自己的皇侄要姬妾的事兒居然都幹得出!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