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禾沒有做一句辯解,只是將視線微微下垂,望於足下,當年的事,夏侯商沒有冤枉他!
“只不過當年被送上斷頭臺的,的確有一些並不知道真相的人,比如說輾玉的部屬,可父皇大怒,下了斬草除根的死令,我當年上奏抗爭過,反而被嚴責,後派了皇兄下來,更有想取君家而代之的秦家之人,事情就不能控制了。”夏侯商語氣雖清冷平靜,可他望於我之時,卻有些愧意,“是我當年思慮不周,才使得……”
直至此時,我才算徹底明白了當年的一切,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向我詳述以往,我也沒問他,但自在王府昏迷的那幾月只好,無來由的,我便認為,事實的真相就當是這樣的,他還是以前那位身先士卒,心懷坦蕩的王爺,只不過以前我被人矇蔽的雙眼,才看不清楚事實,差點釀成大禍。
我反握了他的手:“你做了你應該做的。”
他垂頭望我,眼裡悄悄地溢位幾分歡喜,卻反手將我的手握得更緊。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防範
小七咳了一聲:“別說以前了,當年的事以後再討論吧,現如今,可要怎麼辦?烏木齊既然想置王爺於死地,計劃當真極為周詳,我們得早做防範才行。”
君楚禾卻怔怔地望著遠處樹枝尖掛的一頭黑狼,那是八駿獵下來的,還來不及剝皮。
我雖然心裡極恨他,可對他卻有了幾分同情,他臉色的茫然與痛苦我如何看不清楚?我不知道他當年因什麼事而背叛了鎮守西疆的重任,但隱隱地,我卻有些猜出來了,恐怕與長公主有關吧?
我咳了一聲道:“您既來示警報信,想必有了應對之法,何不說出來?”
他將目光從那頭黑狼上轉了回來:“毛皮尤光滑黑亮,可有誰會知道,其它他的內裡,已然腐亂潰敗,留下的,只是外表呢?我當年就是分辨不清……”
我不知道他嘟噥些什麼,只得再提醒一句:“大敵將至,您……”
他這倏地驚醒,道:“烏木齊此人原本性格就偏執瘋狂,再加上練了這樣邪門功夫,更是不達目地不罷休,他想在你面前讓王爺死,且死相可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辦到……輾玉,也許,唯一的生機便在此了,其實我也無計可施了,他是我所見,這輩子最兇狠的對手,智慧超絕,幾乎沒有破綻……”
我冷笑:“您才明白,太遲了一點吧?”
君楚禾道:“他掩飾得太好了,讓我們以為,他當真要依靠我們才能成事,卻沒想到……其實,因他生母身份卑微,他並不受鐵參可汗重視,將他派往西夷極荒之處,哪知道,他一連收伏了幾十個小部落,形成一股極大的勢力,再與長公主勾結,取得鐵參的信任,進入臨桑城……舍鐵木死後,再被立為世子,原來反對他的人幾年之間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這一些,原也引起了我們的警意的,可我們以為,他不過稍有大略而已,況且那時,他對我們言聽計從,更尊我們為父母一般……他提出要娶你,我便答應了,想著我們父女終會在一起,你母親……”
夏候商疑惑地望了我,我低聲道:“依他所述,長公主是我的孃親,她也是多年前的西瑪公主。”
他眼神之中忽露出緊張,我不由自主地跟著緊張起來,他不是介意我體內有西夷王室的血吧?
“君帥,你是輾玉的親身之父吧?”他忽地問道。
我愕然,明白他緊張什麼了,如果並非如此,那我的父親不是有可能是……那我們豈不是……?
即使是滿臉憂慮,君楚禾也不由扯著嘴角笑了笑:“放心,我雖在許多事上糊塗了,但這件事,卻是清楚的,她的容貌,可清雅許多!這是隨我的。”
他的意思是永樂帝的容貌不清雅了?
夏候商根本沒有在意他語氣之中對自己父皇的譏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君楚禾嘆道:“阿玉,還是你選得對,幸好,你總有自己的主見,一直以來如此……如若不然,當年我就會將你都牽連了進去……多年來,烏木齊掩飾得極好,忠君愛民,更受西夷年青一代的擁護,可我沒想到,他私底下會行為不義,學這樣邪門的武功……他表面上要我殊殺勃勃的武功,學成之後,無論點穴也好,用牛皮筋捆他也好,相思蛇毒入體,便會激發他體內潛能,內力提升三倍,穴道自解,牛皮筋都會被繃斷!”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功夫?”君楚禾道,“鐵參可汗下了追殺令,她這一門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只要發現蹤跡,一律格殺勿論,她有一身被邪門的功夫,以毒蛇為食,渾以童血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