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對著耶律阿古哲行了一禮,耶律阿古哲也是有樣學樣的還禮,只不過動作便不似耶律大石那般行雲流水,毫無矯揉造作之感了。
楊凌陪笑一聲;“鄙處簡陋,薄待了兩位貴使,楊某已經將情況上報,想必不久之後便有人前來會見。”
“有勞楊都頭,我契丹本以武功起家,深耐苦寒,況某等身負重責,縱使吃些苦倒不值當什麼。”耶律阿古哲上前陰測測的說道,這一番話說出來便有些失禮了,甚至有些倨傲。
耶律大石只是在旁冷眼觀之,說實話,平日裡一個小小的都頭哪裡入得了他的法眼。
不過自從楊凌來此之後,舉止得體,不卑不亢,哪裡是一個地位低微的武夫,他也想看看此人面對阿古哲的刁難究竟會作何應對。
楊凌不溫不火的只是笑道,“事且從急,得任何軍令,目前環境簡陋,也是權宜,貴國有何物短缺只管告知楊某,能應下來的,楊某絕不說二話,待得童宣帥移至雄州,屆時便可接貴使進城安居,某也可卸下這等差事。”
耶律阿古哲答道,“無妨,在場眾人都是沙場出身,吃得苦,打得硬仗之士,不會在這上面有所挑剔。”
“說得也是,那女真使者前來也是極為隨意,來此數日,竟然只是在營中悶頭大睡,似乎幾個月未曾閤眼,送來吃食只是狼吞虎嚥,未嘗有半點挑剔,嗨,要不怎地說是靠吃苦起家的。”楊凌臨走之前,有意無意的說道。
夜已深,營帳之內,確定外間無人偷聽之時,耶律阿古哲方才對耶律大石竊竊私語道,“林牙,怎麼辦,聽那姓楊的所言,女真人竟然也來了雄州,女真人無利不起早,來此必有蹊蹺。”
“女真與宋乃盟約之國,先前便相互約定,合擊我大遼,某斷定此次女真入宋,所圖者必定乃是於我大遼不利。”耶律大石只是眉頭緊蹙,“那楊都頭乃是宋人,為什麼將這等訊息告訴於我,需知若是女真來此,在與宋人談判之時,童貫必定會打出這張底牌,屆時即便我等僥倖說服童貫,也會付出難以接受的代價。”
“反正俺看宋人直娘賊的花花腸子最多,沒有一個是安了好心,俺料想姓楊的輕易告訴俺們這個訊息,未必不是挖了個坑使俺們跳下去!”耶律阿古哲向大石林牙道。
“阿古哲,你能想到這一點便已經是極為難得,需知天下無利不起早,送上門的好處定然燙手,只是你的性格還是頗為急躁,此事若是靜下心來便不難分析出楊凌此人的真正意圖。”耶律大石耐心的解釋道,“吾與宋人交手數次,楊凌此人的上頭便是白梃軍的楊可世,若說楊凌故意透露這個訊息給俺們是為他人所指使,必定就是楊可世。”
耶律大石說到此處,耶律阿古哲的雙眼不由得瞪大了些,白梃兵,當日白溝河一戰,正是這支直娘賊的重騎,衝擊林牙的中軍,已然撕破到耶律阿古哲眼前的防線,至死之際,每一個人的眼中只是滿滿的堅毅,這支軍隊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因為除了楊可世以外,憑藉著楊凌的職位是無法接觸到地位更高的宋將,但是某卻聽說楊可世此人秉性直爽,休說心計,就連稍稍奉迎上官的事情也未曾做過,且極不懂變通權宜,若說是他喚楊凌前來暗示某家,某卻是萬箭穿心也不信。”耶律大石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見解,阿古哲卻只有連連的份。
“所以,某料定,楊凌所作所為就是他本人故意為之,至於目的,這也正是某疑慮之處,總之這幾日告誡麾下兒郎行事小心一些,切莫亂走動,碰上女真人,折死在此,某也只當沒看到。”“林牙軍令,莫敢不從,某這就去吩咐麾下安分些。”耶律阿古哲只是拱手奉命罷了。
“讓蕭餘慶在白溝河北隨時待命,若是有何不測,也方便接應。”耶律大石行事速來穩重,步步為營,未慮勝先慮敗,憑此易容孤身前往宋營便可觀之其膽魄。
在楊凌後世的歷史中,也是兩宋之交的豪傑人物,大遼為女真所滅後,耶律大石攜數百敢死之士,橫渡大漠,白手起家。
經營日久,得以橫掃中亞,建立大遼了歷史上最後一個契丹政權,並登基稱帝,史稱西遼。
正是由於大石林牙,可以說大遼國祚以另外一種方式再度延續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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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勝捷軍
即便如此,耶律大石也未曾猶如南宋朝廷般偏居一隅,而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