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安笙清起身,朝對方頷首:
“師兄,這次辛苦你了,等後續事情完成,你與你妻兒出國的事宜,我會安排妥當。”
對方頷首,他示意陳蟄去送行,自己則是慢慢翻閱那份簽好的合同。
陳蟄再回到包廂的時候,見桌上三明治一點沒動,只好默默端盤子送到他嘴邊。
“清哥,你臉色太差,現在合同也簽了,狐狸掉洞了,稍微歇口氣唄。妲”
“兩敗俱傷的遊戲即將開始,”安笙清拿過三明治:“你最近加派忍受,隨時關注林老太、趙杉和你嫂子的動態,隨時彙報。”
“好!”陳蟄開始收拾東西,想起來什麼,調侃:“嫂子的劇組要轉到B市拍攝了麼,清哥你去接機不?窀”
“不了,趙杉最近找了私家偵探跟著Dia,我跟Dia這幾天會見面,稍微還是還避免趙杉見到思寂。她有私.生女這事,可是瞞著林老太的,人既然正在心虛,我也不該讓她意識到她可能落入了陷阱。”
關於趙杉跟孫迪艾的關係,陳蟄是上個月才知道的,一瞬間好像明白為什麼安笙清當初會跟孫迪艾來往,一直疑惑的問題突然有了答案,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反而有種很奇怪的茫然。
“清哥,”陳蟄遲疑了下,還是問:“這事兒,你打算告訴Dia麼?”
“目前不打算說。”
“那,你不怕趙杉那女人偷偷找她說了?”
安笙清有些噎著,拿過桌上的礦泉水灌了好幾口。
等順了氣,才繼續說:“不會。”
他目光冷冷盯著顯示器回放的林姿進去包廂的畫面,那是一張與趙杉相似的面容,她們母女曾經帶給他的傷害與逼迫,如紮根在心底的長刺,只要是有所關聯的人或事,便能刺出那痛苦。
“名義上她是木趙實業女總裁的掌上明珠,是安家現在的女主人,是對外相夫教子的好例子。所以,那女人絕對不會主動湊向她婚前犯下的錯誤,而會在黑暗裡觀望。”
陳蟄動作頓住,小聲地問:
“孫小姐知道你一直是利用她的話……會不會反咬你一口?”
“反咬一口也挺正常。而會不會,並不在我關心範圍之內。”
這樣就是不在意的表現。
陳蟄垂眸,淡淡地答:“也是。”
****
「HK」
從酒店陽臺往外看去,城市夜色彷彿墜落的繁星,海港吹來的風將髮絲吹得飛舞。
咣地聲,裝滿罐裝啤酒的購物袋落在地上。
思寂朝坐在床邊的咚咚招手:“來吹吹風喝喝酒吧。”
在機場時候的插曲,後續如何她也猜不到,只是再折返回去想跟咚咚會合的時候卻尋不見她,找了三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打通咚咚電話,最終在旺角的一間茶餐廳找到她。
本想指責,可見到她紅著眼眶泫然欲泣的樣子,思寂哪裡指責得出口,詢問也未果,只好帶她到處購物,最終買了啤酒一同回酒店。
一直沉默的咚咚默默點了下頭,迅速換了睡衣過去。
兩人盤腿坐在毯子上,看她情緒失落,思寂遞了一罐酒過去。
“想罵誰都可以,到了這兒,發瘋都沒關係,我給你撐腰。”
咚咚笑,大口大口地喝酒,很快解決了一罐,她好似很迫切,拿過其他的酒,一開便急著開始喝。
“喝慢點呀喂……”
“咳咳!”
“看,嗆到了吧!”思寂起身,回室內拿紙巾:“我還買了一些鳳爪,幹喝酒多無聊。”
她折返陽臺之前,將室內的燈關了,只留了陽臺的燈。
咚咚咳了會兒,突然仰頭看著她。
“丁錐的事,你知道了嗎?”
陽臺的燈光是那種淺橙色,照在她臉龐,她額前劉海朝後散去,眼裡水光彷彿泛著微波,上面有思寂看不出的絕望。
“知道。”
“那你怎麼不罵我,罵啊,讓我開心些。”
思寂將紙巾輕拍在她臉上,回到自己的位置,悶悶地喝了幾口酒。
“你是好朋友,丁錐是舊友,孰輕孰重,很明顯啊。”
唐咚咚傻呵呵地笑起來,探身過去跟她乾杯。
“看,我真棒,平時正義女俠一樣的你,這回竟然站隊到我這兒了!”
她始終笑著,彷彿沒有看到思寂臉上笑容淡去,一罐又一罐地喝著。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