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有其他男孩在,一個個回過神之後開始將她們分別拽開,思寂哪裡肯,大喊著誰過來她就咬死誰,那氣勢生生將一幫人給唬住,但最終還是被安笙清給拽了起來,他讓她給趙梓南道歉,她不肯,卻因他目光太嚴厲,生生哭了出聲。
練空手道的時候沒哭,跟家裡人吵架的時候沒哭,打架的時候沒哭,卻在他的面前,哭成了淚人。
她只是不願聽到其他人說他半點不好。
即使太多事情她不知道,卻是覺得六歲時候見到的他,是她心裡最美的月光窀。
最初是,以後也是。
所以,再倔強,在他面前,總是柔軟又敏感。
曾經用情至真,所以知曉趙梓南對他的心思,知曉他們還有聯絡的時候,過去心疼的感覺,彷彿又來了。
“李思寂?你好,似乎很久不見了。妲”
此時此刻,聽到趙梓南這話,沒有任何拘謹,跟見著老朋友的人一樣,思寂心裡彈屏——
我勒個去!
這人一點也沒聽出她的怒火?!
“趙梓南,請你和過去一樣,離他……”
未說完,手機突然被人從後面搶去。
思寂怔怔看著過來的安笙清。
他皺著眉,眼神驚疑地盯著她,很迅速地對手機那邊說了句“抱歉,晚點再說”,然後放下手機,四下看了看,抬手朝遠處兩位服務生做了一個擺手姿勢,很快,那兩人紛紛離開。
五十平米的咖啡廳,只餘下他們倆。
思寂突然害怕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刻。
或爭吵,或沉默。
明明與以前無數次的相處一樣,近期卻有一種無力感。
“找我有事?”
他口吻平靜,坐在沙發。
沒有絲毫熱情,彷彿與人說著普通日常。
思寂看著桌上放著的手機,趙梓南那聲親暱的喚聲,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真刺耳啊。
“後天,我媽生日,記得回家。”
“我知道。”
思寂呆住,他卻是拿起放在一邊的檔案,低頭翻看。
她一直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可他這樣漠然,以這種方式下逐客令,看得她難過。
“既然你開始對付木趙實業,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接近趙梓南不過是為了更深地打擊林姿和趙杉,對麼?”
“李子,你閱讀理解一直做得不夠好。”
思寂上前,雙手嘭地拍在桌子。
“既然不是,那你跟她聯絡做什麼?”她氣得牙疼。
安笙清看向她,淡淡開口:“老友回國,幫忙安排一下。”
思寂嗤笑:“老友會喚你會喚得那麼親密還交代行程?安笙清,你當我智商是負值?”
他沉默。
這個角度,思寂能看清他睫毛劃的弧度,卻看不出他眼底情緒。
她彎身,話裡已帶一絲悲愴:“如果你說的暫時分開是為了給你私會趙梓南找藉口,那我也給你一個選項——協議離婚。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請配合。”
忽而,他伸出手,輕輕捏著她下巴。
思寂被迫面朝著他,眼底有不耐,他卻眸色哀傷地看著她。
“親愛的,別鬧。”
思寂啪地下,打掉他那隻手,後退。
“裝可憐這一招,似乎不奏效了。我現在恨不得咬死你呀,安笙清。”
她說完,轉身離開。
手腕卻是被扣著,她回頭,瞪著還坐在座位的他。
“放手!”
他卻是看著她後面。
思寂不解,回頭時候正好看到許嘉見過來,他身上還穿著節目錄制的統一隊服,上面寫著他的名字,他神色憂鬱,步伐很快。
“嘉見?”
思寂不知道他怎麼會照過來這裡,青年卻沒有應聲,一走來,順手拿起桌上那杯劉允劭留下的咖啡杯,直接傾在安笙清頭上。
天啊!
他動作太快,不僅是思寂,安笙清也是沒有料想到,只是在溫熱的咖啡落到眼皮上的時候,有些難受地閉上眼。
許嘉見輕輕晃了晃咖啡杯,在最後一滴也落在他頭頂,青年嘴角掛起慵懶的笑,眼底卻是譏諷。
“哥,我太久不見你,心情激動,一時手抖,真抱歉啊。”
思寂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聽到自己跟安笙清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