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機票是戈蘭斯基給的,而且有美國大使館的特別簽證,不會有任何值得懷疑之處。
警察把證件還給我,道了聲謝,加快腳步趕往洗手間,與迎面走來的方星擦肩而過。
相信以冷七的武功與易容術能輕鬆騙過警察,但他給我的最大疑惑是,為什麼逃命之後不加緊離開伊拉克,卻一直勾留在此,難道有什麼值得流連的理由嗎?
唐槍說過,冷七對他的秘密很感興趣,甚至想先一步獲取那些資料。這一點,就更令人大惑不解了。
“我覺得不太對勁——”方星迴到我身邊,警覺地向候機廳裡隨處可見的監控探頭瞄了一眼,把手放進我的口袋裡,就像機場裡很多青年男女的親熱動作一樣。
“把手放進來?”她慧黠地淺笑著。
我把手插進口袋,觸碰到她指尖上的一個小小的塑膠方塊。
“有人在洗手間的門口把這東西放在我口袋裡,雖然動作很隱蔽,但還是給我發現了,應該是一盒微型錄音帶,對不對?”她靠過來,雙臂環住我的腰,做出一副普通女孩子撒嬌的姿態。
那的確是一盒錄音帶,屬於西方間諜常用的工具之一。
“是冷七?”我不再刨根問底,只是憑直覺在說話。冷七出現,一定是要跟我交流什麼,但必須得時刻提防官方力量的介入,所以才會一直躲躲藏藏。
“對,冷七,唐槍的那個住手。我研究過他們所有的細緻資料,一照面就會認出來,絕無差錯。”她突然一吐舌頭,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在追查碧血靈環的過程中,她在我的住所內外安置了大量的監控裝置,這並非是一件讓人無法原諒壞事,但從她的失言中,透露出曾經對唐槍和冷七也嚴密注意過。
“對不起,我是飛賊,總得閱覽大量資料,做到有備無患。”她的話,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淡淡地搖搖頭:“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須解釋?”
不管她做過什麼,如果以後大家成了朋友,我都可以原諒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很多時候,她也在做自己並不喜歡的事,只是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方星舒了口氣:“喔,謝謝,你不在意就好。希望伊拉克警方不會太為難他——”
只說到這裡,洗手間方向傳來了連續的槍聲,候機廳裡的旅客們都驚駭得跳起來,向門口奔逃。
“出事了。”我的心猛的一沉,隨即看到幾名警察拖著三具屍體走出洗手間,一路罵罵咧咧的。冷七也在三名死者之內,原先拖在手裡的旅行箱已經到了胖警察手裡。
他這一死,這條剛剛浮現出來的線索又被掐斷了。
3唐槍的遺書
“不要動,也不要向那邊看。”我摟住方星的腰,兩個人一起走向大廳側面的必勝客餐廳,對吵吵嚷嚷的警察視如不見,免得被對方盯上。
方星緊緊地皺著眉:“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黑白兩道都開始追捕冷七了?”
伊拉克警察系統是在美軍幫助下重建的,以前的犯罪記錄和刑偵檔案都已經在戰火中付之一炬,以他們自身的系統力量,是不可能明瞭冷七行蹤的,除非是有江湖高手暗中協助。
“什麼都別管,一切等我們在港島機場落足後再說。”我很肯定地告誡方星,不要試圖節外生枝。
戰後的伊拉克人浮於事,一旦被警方拖住,只怕會無休止地耽誤行程。冷七與唐槍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糾纏,一時半會說不清,我們最好做到暫時中立,既不偏袒誰,也不鄙夷誰。
服務生送了我要的橙汁上來,鄰座的客人都在竊竊私語,說冷七是江洋大盜,殺死了兩名警察後被當場擊斃。
“他的確是江洋大盜,但這個世界上,警察裡面也有壞人,大盜裡面也有好人,不是嗎?”
方星鬱悶地長嘆,隔著玻璃窗,眺望著大街上來往的車流。再過幾小時,我們就會飛上藍天,直奔港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然後,鬼墓裡發生的一切都將成為歷史,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我們還是要堅強地活下去,並且執著地走自己的路。
“那捲微型錄音帶上到底有什麼內容呢?”方星忍不住又在自言自語。
現在,候機廳裡處處都是警察和監控器,我們沒有機會拿出來看,只能把揭開謎題的那一刻留到港島去了。
“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方星又一次坐立不安起來。
我平靜地望著她的眼睛:“我們是共過生死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去做吧,我非但不會阻攔你,而且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