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正常的探索都沒來得及展開。我背起她,以“壁虎遊牆功”爬上井口,重新站在甬道里。接下來,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尋找方星,合在一起,才能想出脫困的辦法。
“你有沒有聞到汽油味?”我大步向前走,無情的身子很輕,很柔軟,老老實實地伏在我的背上。
“聞到過。”她乖巧地低聲回答。
“那麼,這個甬道里一定有我們的同類來過,並非屬於魔鬼獨有。你的傷很重,必須得到大一些的醫院去治療,兩隻腳踝都已經嚴重挫傷了。”我明確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大意。
女孩子把自身的美麗看得比命還重要,如果落下跛足、瘸腿的毛病,她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可是,我得找到哥哥,他一定是失陷在鬼墓裡。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了,我也不想單獨一個人活著了!”無情的體力正在恢復,說話的聲音也高了不少。
“你確定他在這裡?那麼冷七呢,又是遭到了什麼人的追殺?無情,現在的局面非常糟糕,你不如聽我的話,先退出沙漠,等到形勢穩定了,再重新回來。”
戰爭結束後,伊拉克的東北、正北、西北三面的黑道勢力成犬牙交錯之勢,很多人臨死都不知道開槍者屬於哪派人馬。冷七曾受人追殺,但他又拿不出明顯的證據來指認行兇者的罪行,所以才會一路逃亡下去。
“黑貓——”無情陡然大叫,貼著我的耳朵向前一指。
十步之外,一隻肥大的黑貓伏在甬道的一側,兩隻碧油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們。“喵嗚”,它叫了一聲,抖了抖脖子上油光順滑的黑毛,掉頭向前跑去。
“就是它,引著我跌入了井裡。沈先生,要不要追上去?”無情躍躍欲試。
我加快了腳步,但始終都在提高警惕,免得墜入陷阱。方星始終沒有發出什麼告警訊號,令我無時無刻不在懸著半顆心。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甬道里,黑貓靠什麼生活?沙漠地鼠,還是捕食蛇蟲?如果能將毛色養得那麼光滑明亮的話,一定得有相當豐富的食物。
汽油味時有時無,刺激著我的嗅覺,更成了我最納悶的一個疑問。
“沈先生,在你看來,石壁上這些圖畫是什麼人留下的?哥哥從來沒提過這些。他只說發現了寶藏的蹤跡,為了保密起見,無法在電話和電子郵件裡說更多。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相信冷七——”無情長嘆,不停地左右張望著,冀圖從壁畫上看出什麼。
那隻黑貓不急不慢地在前面跑著,似乎是故意放慢速度,好讓我跟上它的腳步。
喀啦一聲,無情抽出了短槍,忿忿地自言自語:“這一次,看你閃得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她的耐性比唐槍差了太多,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的盜墓者。在這種情況下開槍,更是最不明智之舉。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們能夠順利到達甬道深處,弄不好別人也能過來,畢竟在下墜過程中抓住怪物尾巴的動作,只要是江湖高手都能做到。
“黎文政呢?他本是有備而來,難道會意外失手?”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他,能在沙漠裡率領一隊僱傭兵展開行動的人,絕非平庸之輩。
“無情,在阿拉伯世界的禁忌裡,殺死黑貓會給自己帶來厄運,還是饒過它吧。”我對無情的感覺,要比對方星來得生疏。即使她是好朋友唐槍的妹妹,我也不想過多地干涉她,大家還沒熟到那種程度。
無情試著舉槍瞄準,驀的噗嗤一笑:“我只是說來聽聽罷了,在沙漠裡生活了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阿拉伯人的禁忌?沈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你可太小瞧我了。”
這種玩笑並不好笑,我無聲地皺了皺眉,不再理睬她的話題。
“你說,方小姐去了前面,難道她早有什麼預感?”無情耐不住寂寞,只停了幾分鐘便轉換了另外的話題。
“是,她覺得汽油味來得蹊蹺,所以趕上去看看。無情,唐槍有沒有提到過甬道里會有異種氣味?或者,他有沒有提醒你小心某些怪物和陷阱?”我不希望自己被某些人矇在鼓裡,如果大家在逆境之中還不能夠開誠佈公的話,簡直就是一種近乎愚蠢的保守了,百害而無一利。
“沒有。”無情的回答相當乾脆。
黑貓忽然加速,很快便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邊緣。
我沒有發力急追,只當它是不存在的,仍舊安步當車地前行。如果它真的是某種誘餌,我是絕不會輕易上當的。
甬道終於到了盡頭,我們踏入了一個寬敞的大廳,頭頂淨高增加到差不多六米,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