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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賢的笑容柔和嬌媚。

方星彈了彈指甲:“嗯,沈先生向來只喜歡黑咖啡,小賢,要他們留意一下整條釘庫道上的情況,以免有老龍的人馬跟蹤。”

在這裡,她是唯一的主宰,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眼角帶著微微的困惑,與這種威嚴不是十分和諧。

小賢答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方星盯著小賢的背影,忽然一聲冷笑:“沈先生,鐵蘭的蠱術非常高明,你有沒有懷疑過小賢也被他下了蠱?”

我一怔,因為自己跟小賢並不熟悉,對方星手下的人馬更是完全陌生。

她輕撫著桌面上的水杯,嘆了口氣:“算了,這些旁支末節都不重要,沈先生,開門見山說吧,你有什麼新發現?是關於靈環嗎?”

我向後仰身,重重地靠在軟牛皮的火車座椅背上,簡單地用一個字做了回答:“是。”

假如我沒辦法從老龍莊園裡將碧血靈環帶出來,不如把所有的情況和盤托出,然後再尋找機會亂中取勝。

“靈環,就在老龍的莊園裡。”我用最簡單的語言披露了秘密的核心。

方星鼻子裡“唔”了一聲,並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一個女服務生送上了咖啡,碟子裡的小銀勺反射出點點星光。

“篤篤”,吧檯前的男人彈了彈杯子,沉默地示意服務生倒酒。他們兩個聳著肩膀,保持著一種落拓潦倒的姿勢。這是在白天,而且是上午,港島本地人是不習慣在這個時段泡吧喝酒的,所以可以斷定對方是外地人,而且不會是太有錢有閒的階層。

“沈先生,你很坦率,這麼重要的情報隨口便說出來。其實,你完全可以向我賣個好價錢的,我說過,只要能告訴我靈環的訊息,一定有酬金可拿。”

方星的冷靜,讓我預感到事情又起了新的變化。果然,她拿開水杯,從椅子的角落裡拿過一疊白紙,端端正正地放在我面前,微微一笑:“請看。”

那是一張筆跡凌亂的地圖,有草地、水池、長廊、主樓以及樓後那排孤零零的平房。毫無疑問,上面畫的是老龍的莊園格局。在平房的最後一間旁邊,寫著“大陣”兩個字。

我皺了皺眉:“方小姐果然厲害,早就知道靈環的下落了?”

“對。”方星點點頭,把白紙推開,笑得更燦爛,“靈環就在大陣中央,莊園的防衛力量也相當強悍,幾乎無法接近。我只比你早知道幾天而已,一直都在考慮如何下手。沈先生,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一股憤怒的烈焰從我心頭直衝上來,向前猛然一探身子:“方小姐,你收買了司徒開?這些情報,是從他手裡拿來的?”

我認識司徒開的漢隸筆法,那兩個略微向右傾斜的隸體小字是別人很難模仿的,並且他在進入古玩行之前曾是港島大學建築系的高材生,即使是隨手一畫的草圖,細節之處也能看出專業人員的素質。

方星平靜地看著我,舉起雙手,將垂在額前的頭髮全部掠向腦後,氣定神閒地笑了:“你只說對了一半。”

我的怒火越來越熾烈,假如司徒開是因為出賣老龍的秘密而罹禍,方星就是間接的兇手。在老龍與任一師眼裡,殺死司徒開,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更費力,但他卻是我的朋友,並且曾費心費力地請我出手為老龍效力。江湖,永遠都是如此冷血,或許在老龍之流眼裡,只有“逆我者亡、毀諾者死”這樣的誡條,從不管別人曾為他們付出什麼。

“哪一半?”我強迫自己冷靜,藉著捏起銀勺的動作,掩飾著自己心情的急驟變化。

“後一半。”方星淡淡地笑起來,拿起那疊紙,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圖紙是從他手裡拿來的,但我絕對沒有僱傭他或者收買他。沈先生,你忘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對於那些不值得坐下來談的專案,我只會採取更直接的方式。”

我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下來,緩緩地點頭:“不錯,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偷,獲取這份資料,當然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你很怕——怕我連累司徒開送命對不對?為什麼?”她饒有興致地直盯著我的眼睛。

我真的有點怕,但自己說不清原因,也許是怕司徒開的死會給我們的合作蒙上陰影?或者,潛意識裡總把方星想像成一個盜亦有道的好人,完全有別於老龍、任一師之流。好人是永遠不會連累朋友的,只不過“源清者流必狹”,這種人會越來越少。

“不知道。”我緩緩攪動咖啡,心情喜憂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