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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嘀”,忙音響起來,電話斷在這裡,她的幽怨與駝鈴聲一起消失了。

我抽了一張紙巾,慢慢擦拭著額上的冷汗。

盜墓者是個思維奇特的群體,他們的每次行動都猶如在刀尖上跳舞一般,長此以往,形成了“生命如兒戲”的信念。當然,古人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在兇險萬狀的古墓裡,只有把自己的生命完全置之度外,才可能創造出巨大的奇蹟。

“唐槍沒有死……他是不會死的……”冷靜下來之後,我做出了自認為最理智的判斷。

三年之前,在墨西哥的一個獵頭族墓地裡,唐槍也經歷過一次幾乎是“必死”的失蹤,在大批土著人的追殺下,失足墜入了一個被稱作“蛇蠍舞池”的山谷。冷七帶人搜尋了三十天後,無奈地向外界宣佈了唐槍死亡的訊息,並且在墨西哥城外替他建造了一座奢侈之極的墳墓。

我當時明確無誤地收到了冷七的通知,並且準備飛往墨西哥參加這個沒有遺體的葬禮。

結果怎麼樣?唐槍竟然微笑著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帶著一捧怒放的白玫瑰,還有一整套“蛇蠍舞池”裡帶回來的瑪雅人黃金鎧甲。

“唐槍是不會死的,永遠——”這就是當時他向著所有趕來弔唁的人親口說出的一句話,並且當場取出小刀,颳去了墓碑上的銘文,親手刻上了這句話。

門鈴“叮噹”一聲,我打起精神出去開門,外面站著的竟然是狄薇,那個怪醫梁舉的助手。

我的思想還沉浸在關於鬼墓綠洲的種種猜測裡,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狄薇淺淺地鞠了一躬:“沈先生,冒昧過來打擾,請原諒。”一邊說,一邊微微地漲紅了臉。她今天戴著一架窄邊的黑框眼鏡,頭髮剛剛剪短過,規規矩矩地梳在耳後,身上穿的,是件已經洗得泛白的棉布連衣裙,樸實無華之極,一副標準的女學究打扮。

我醒過神來,伸手在自己表情僵硬的臉上用力搓了兩把,臉上重新有了笑容:“狄薇小姐,歡迎歡迎,有什麼事嗎?”

梁舉慘死的案子雖然只發生了幾天,至今當時的慘狀記憶猶新。

她推了推眼鏡,舉起左手裡的透明檔案袋回答:“沈先生,上一次在學校宿舍裡你曾經說過,對梁醫生交付我翻譯的資料感興趣。最近幾天,我一直在港島圖書館裡查資料,終於有了一份準確無誤的完整資料,連同梁醫生的原稿一起送過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檔案袋的最上面,是幾張發黃的古老羊皮紙,殘破的邊角已經蜷曲起來。

關伯從路口拐過來,手裡抱著兩個巨大的牛皮紙袋子,看到我跟狄薇站在門前,馬上加快了腳步。

自從方星出現之後,他對家裡來的其她女孩子特別注意,生怕有人壞了他的如意算盤。

“沈先生,這些埃及文字翻譯完畢後,具體內容是關於古埃及人的一項生物試驗。大約在帝王谷陵墓群被開闢出來之前,埃及出現了一位法力無邊的女祭司,她的法術可以將任意幾種動物的頭、身、四肢、心臟、思想交換,讓這些動物同時延長壽命幾十倍。在這種背景下,才誕生了獅身人面像那樣的奇怪東西——”

她不好意思地停下來,羞怯地笑著:“對不起,我只是照實翻譯字面意思。關於斯芬克司的來歷,一千個考古學家就有一千種說法,不一而足,永遠不會有定論,對不對?”

我點點頭:“請繼續說下去,這是很有意思的一個話題。”

以梁舉的行事作風,除了醫學類的尖端技術外,根本不關心其它科目的任何知識,翻譯這些文字的意思,難道是想從古埃及人的智慧裡獲得靈感,也創造出生物器官移植的奇蹟來?怪醫之所以被稱為“怪醫”,就在於他的思想始終都是大開大闔、異想天開的,從來不與世俗合流。

“在獅身人面像與大金字塔誕生後,女祭司將自己發明的‘空氣之蟲’注入各種動物的胚胎裡,製造出了吃肉的羊、會飛的狗、比年輕壯漢體形更龐大的貓。再到後來,她製造出了一個像風一樣無影無形、像獅子一樣暴怒兇猛、像眼鏡蛇一樣冷酷無情的人,把他定名為‘諾達斯’。諾達斯做了很多令人髮指的壞事,最終連女祭司一起殺死,成了埃及大地上的黑暗煞星。”

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大概是覺得自己翻譯出的內容太怪異了,像是魔幻電影裡的橋段。

世界上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傳統神話,比她講的東西更古怪一千倍的傳說都比比皆是,提起這些無可查考的東西,還有哪個國家能比得上我們中國人的《山海經》呢?只不過,中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