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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這次短促的交手,將何東雷的銳氣折服了大半,重新落地之後,臉上也漸漸有了和煦的笑容。

“梁舉的死因非常奇怪,像是被某種體形龐大的貓科動物所傷。對方抓裂了他的五臟之後,竟然又帶著他凌空在實驗室裡繞了幾十個來回,將所有儀器上都淋滿了鮮血,然後才扔回地上。”

楊燦揭開被單,瘦削乾枯的梁舉已經沒有人樣,滿頭滿臉都是兩厘米深的抓痕。失血過多後,翻起的每一道白森森的傷口都讓人不寒而慄。

“慘不忍睹吧?”何東雷拉開梁舉胸口早就破裂的衣服,從胸到腹,血肉模糊,隨處可見白生生的斷裂骨茬,死亡的慘狀,只能用“蹂躪”兩個字來形容。

貓科動物中,體形最龐大的應屬老虎,但老虎是不可能叼著人滿屋子亂飛的。如果殺死他的是老虎,此刻屋子裡應該不會再有一架完好無損的儀器,都被糟踐乾淨了。再有,老虎也不可能自己乘坐電梯到達十二樓,它們還沒有那麼高的智商。

何東雷早就聽過那些錄音,對於“貓靈”兩個字,不止一次地嗤之以鼻。對於“十根脈搏的孕婦”這個話題,更是不屑一顧。

楊燦的地位非常尷尬,既要照顧我的面子,還得接受何東雷的調遣,不時地露出難堪的苦笑。

這個房間裡,找不到任何關於那個孕婦的記錄,楊燦及時提出了一點:“梁舉有個年輕的醫學助手,名叫狄薇,很快就會趕來,應該能給咱們提供一些資料。”

梁舉的五官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誰殺了他?難道是一個擁有十條命的孕婦?殺人滅口?”

關於“貓靈殺人”的恐怖話題,在六七十年代的港島非常盛行,不過隨著高科技的進一步發展,新一代年輕人的興趣轉向了日本動漫,與鹹蛋超人奧特曼、火影忍者之類的舶來品打成一片,本土的神話傳說就漸漸地被人淡忘了。

我替梁舉蓋好被單,走到視窗去透氣。

俯瞰中醫大的校園,遠花近樹,鬱鬱蔥蔥,滿眼蓬勃生氣。迎面吹來的春風,帶著絲絲暖意,提醒我夏天就快近了。如果不是梁舉的突然死亡,能在這裡吹吹風、看看風景,該是多麼愜意?

就在此時,我的電話響起來,是關伯打進來的。

“小哥,快遞公司送了一隻大箱子來,說是一件禮物。我已經拆開了,你說怪不怪,裡面竟然是一片黑色的石板,足足有兩尺見方,四五十斤重,上面還有一幅畫。”

關伯大惑不解地述說著,一邊在用力撓頭。

只要是“畫”,就該是槍寄來的,不過他卻沒說,那畫是留在塊石板上的。我按了電話的側鍵,讓聽筒裡的聲音降到最低,漫不經心地問:“畫上是什麼?”

撓頭的聲音消失了,關伯愣了兩秒鐘,才遲疑地描述著:“一個男人盤腿坐著,手裡握著一件東西,好像是一柄小刀。一個女的,站在男人背後,高舉著雙手,右腕上戴著一個鐲子。他們的對面,是一個高大的巨人,披著長袍,頭髮亂蓬蓬地向天直豎著。看這樣子,似乎是一男一女跟一個巨人即將展開殊死搏鬥——”

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何東雷一直狐疑地向我望著,只能含混地說:“關伯,我不方便講話,回去再說吧。”

“小哥,這幅畫是刻在石頭上的,筆畫極其纖細,以我的經驗,尋常小刀無法做到,竟然像是鐳射雕刻出來的——”關伯仍在繼續說下去。

“關伯,我現在有事,回去再說。”我只能打斷他。

何東雷像只警惕的獵犬,我不想讓他將懷疑的觸角一直對著我,耽誤了抓獲真兇的機會。

剛剛收線,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了,一陣女孩子高跟鞋的聲音怯怯地響起來,實驗室裡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向電梯方向望去。

那是一個披著一頭柔軟金髮的年輕女孩子,手裡抱著一個沉甸甸的資料夾,略帶慌亂地向前走著,竟然來不及整理披散在額前的亂髮。

當她抬頭向實驗室裡看時,突然發現這麼多陌生男人的眼睛整齊地盯著她,越發慌手慌腳,資料夾脫手落地,發出“啪”的一聲巨響,隨即夾子裡的資料四散亂飛出來,落了一地。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一下子愣住了,雙手捂著嘴,臉上露出驚駭莫名的表情。

幾個年輕的警察立刻搶出去,以“英雄救美”的灑脫姿勢,一邊低聲安慰她,一邊彎腰撿拾那些資料。

何東雷“哼”了一聲,倒揹著雙手,踱向另一面窗子。

我打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