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紛呈。
“我看到的那男人和女人,又曾經演繹了什麼樣的傳奇故事呢?”漸漸的,我發覺自己似乎感染到了蘊藏在那個男人身體裡的哀傷,對前途和未來充滿了迷惘。當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時候,我根本無力改變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沉默地接受一切結果。
五分鐘後,何東雷飛奔而來,鐵青著臉站在我的身前。
“還好,你沒有如臨大敵一樣拔槍指著我,總算給我一些面子。”我努力裝出笑臉,平靜地望著他,準備據實回答一切懷疑和指責。
何東雷開口之前,首先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隻怪貓果真就在樹頂上,爪縫上還帶著警員身上的血肉。它在樹幹上掏出了一個洞,裡面胡亂丟著一些嚼不碎的戒指、手鍊之類的金銀飾品,可見梁舉並非是它獵殺的最後一個。剛才,我已經命令警員將它的屍體送回去解剖,以確定這種生物的出身來歷。”
我點點頭,保持沉默,不想立刻打斷他。有黎文政的遭遇在先,我不信何東雷對貓科殺人獸的存在一無所知,他們之間應該有密切的資訊交流,黎文政知道的,他一定會了解得清清楚楚。
“問題是,你沒有參與搜尋,怎麼會一下子指出它的下落。那個洞非常隱蔽,爬樹的警員搜尋到第二遍才找到洞口——沈南,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強悍的觀察力,這種現場勘察報告遞上去,上面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說到最後,何東雷的目光中隱約閃現著絕望的光芒,似乎已經把我看作異端妖孽。
“沒有理由,大概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預感吧,信不信由你。我現在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不過臨走之前還得提醒你,讓老杜好好照看任我笑和達措靈童,千萬不能想當然地給他們服用現代化西藥。這兩個人腦子裡藏著太多重要資料,死掉任何一個,都是警方的巨大損失。”
我無法解釋更多,就像當時在梁舉慘死的現場無法給警方提供幫助一樣。有些事情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只能看對方的理解能力如何了。
何東雷想要說什麼,卻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就這樣吧?不必興師動眾地用警車送我,再會。”我疲憊地起身,一個人走向中醫大後門,不再理會悄悄跟在後面的警員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就算他們一直跟蹤我回家,再加上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結論。
“狄薇、空氣之蟲、殺人獸、梁舉、十命孕婦雅蕾莎、葉溪——這些元素是透過一條怎樣的線索聯絡在一起的?當死亡事件演化到僅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或許謎底就要水落石出了,是這樣嗎?”
在計程車裡,我對著後視鏡中隱約閃現的兩輛警車,自我解嘲地微笑著。目前只有雅蕾莎和葉溪還活著,她們兩個誰會成為解開謎底的最後一把鑰匙呢?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計程車司機猛然回頭,驚異地望著我。
“什麼?”我愣了愣,因為自己什麼都沒做過,只是安靜地斜倚在後座上。
他開了轉向燈,迅速停靠在路邊,解下安全帶,逃命一樣地開了車門跳出去,站在人行道上。這種異常舉動,立刻吸引了行人的目光,紛紛駐足觀望。
“朋友,你想幹什麼?”我有些惱火,但還是冷靜地在後視鏡裡照了照自己的臉之後,才搖下車窗玻璃,不悅地瞪著他。
後面的兩輛警車加速衝過來,尖銳的剎車聲幾乎響徹了半條街,然後車門大開,八名訓練有素的警員平舉手槍,從四面圍向這輛計程車。我相信自己的身體很正常,不會嚇到那名司機,但他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車子裡發生了非常古怪的事。
“警官,請讓這位先生下車,我不做他的生意了,他的……他的身上帶著一柄長刀。”計程車司機撲向持槍警員,結結巴巴地哭訴著。
我下了車子,張開雙手,坦然地等待警員過來搜身。別說是長刀了,連隨身攜帶的飛刀都在狄薇的小樓上用光了,現在我已經手無寸鐵,可以接受任何檢查。
“他的身上真的有一柄刀,是阿拉伯人常用的彎刀,極長,從頸下一直延伸到小腹。還有,那刀是銀色的,沒有刀鞘,就那樣豎直抱在懷裡。我猜他隨時都會拔刀行兇,所以才緊急停車的。”計程車司機的話越來越離譜,就算是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也可不能大搖大擺地抱著一柄長刀招搖過市,何況是我這樣的守法良民。
第十部完,請看第十一部。
1金牌催眠師
第十一部 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