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志平帶著燕妮衝出小街,來到公路寬暢處,不敢再直接回廠裡,而是繞著道朝反方向直走。誰知沒走多遠,朱如龍竟又追出來了。兩部單車在公路上展開了一場追逐。
呂志平的車效能還不錯,踩起來又快又省力。但吃虧就吃虧在多帶了一個人,無論如何要重一些。朱如龍一個人踩車當然輕快一些,但他的車是一輛破車,鏈條老長,又沒上過油,快要追上呂志平時,“嘩啦”一聲鏈條脫落,急得他直罵娘,只得跳下來,套上鍊條繼續追。
前面是一段上坡路,呂志平踩車踩得更加吃力,呼哧呼哧直喘粗氣。而車也走得更慢了。眼看朱如龍踩著車越追越近。燕妮心都懸到嗓子眼上了。一隻手在身上亂摸,猛然摸到一個小盒,不由一喜。這是她被朱如龍關在小屋裡時,在桌上順手摸來準備對付朱如龍的一盒圖釘。她急忙把它摸出來,將一盒圖釘全撒在路上。
朱如龍只顧追人,哪想到要看路面,結果眼看要追上二人時,車輪“哧”地一聲漏氣了。他急忙跳下來,誰知腳上又釘進去一枚,痛得他“哇哇”大叫。眼看著呂志平二人已經爬上坡頂,他一咬牙,一揚手,招停了一輛載客的摩托車。
呂志平踩上坡頂,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又聽得燕妮在身後一陣驚叫。扭轉頭一看,朱如龍把單車摔在一邊,坐上了一輛載客摩托,暗叫一聲不妙。龍頭一歪,拐上了一條下坡的小路。轉了兩個彎,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輛單車載了兩個人,兩人的衣服顏色恰好合於自己跟燕妮的衣服。心中一喜,急忙剎住車,拉起燕妮,扛上單車,爬上路邊土坎,隱藏於草叢中。
朱如龍招停摩托車,車手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掀起頭盔:“上哪?”
“給我追上前面那兩個人!”朱如龍往坡頂一指,可坡頂已沒了兩人蹤影。
“哪兩個人?”車手慍怒地看著他。朱如龍一時又解釋不了,乾脆說:“算了,我叫你上哪就上哪!”
“可以呀!不過,”車手冷笑道,“這價錢……”
朱如龍伸手往口袋裡一摸,只有十塊錢了。他掏出來:“怎麼樣?夠你跑幾公里了吧?”
車手接過錢,吹了聲口哨:“好吧。咱們就跑這十塊錢吧!”
車上了坡頂,朱如龍見大路上沒有二人身影,就命令摩托轉上小路。拐過一道彎,他一眼看見了遠處的單車,立即大叫起來:“就是那部單車,追上他們……”
七 羊 狼 虎
呂志平擺脫了朱如龍的追趕,帶著燕妮回到塑膠廠。他叫燕妮留在廠裡上班,又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不可邁出廠門半步,以免再讓朱如龍碰上。他自己則騎上單車,又出了門。
“這個廠不能再呆了,你必須另外進一個廠!”他對燕妮說。這也是他不上班而又要出門的目的。
一個下午陽光暴烈,曬得人頭皮發炸。躲在樹蔭下尚且覺得無法過下去,那麼騎著個破單車在烤得發燙的馬路上來回奔波,辛苦就可想而知了。呂志平轉了一圈,把大半個鎮差不多都找遍了,卻無法找到一家肯收留一個人的工廠。自己倒一口氣喝光了五瓶水。拖著疲憊的身子懶洋洋地騎著車往回走,走不到多遠,喉嚨又幾乎要冒煙,看見前面有一家士多店,店門前有幾個青年坐著喝啤酒。他把車放下,進店買了一根雪糕就轉身出來。目光剛好在坐著的幾個青年身上掃過。卻見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也沒在意,騎上車就走。只是在心裡覺得那兩個人好象在哪裡見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
剛走出十幾米,偶然一回頭,發現兩個人已經站起來了。其中一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就這麼一轉念,不由嚇了一跳:這兩個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在關帝崗上碰到的兩個劫匪嗎?一個禿頭,一個大分頭。打電話的那個不就是禿頭,只是戴上了一頂涼帽,一下沒認出來。那麼,他們認出我了麼?如果認出了我,那我只怕脫不了身了……
正想著,身後摩托車轟響,兩個劫匪果然驅車追上來了。呂志平心中一緊,雙腳穿梭般踩車如飛。但腳踏車的速度哪能和摩托車相比,轉眼之間,兩輛摩托已一左一右把腳踏車夾在中間。
“嗨!老弟,怎麼一個人出來!沒帶你的馬仔呀?”光頭駕車和呂志平並駕齊驅,扭過頭來怪笑著對呂志平說道。
呂志平不答,加緊踩車。大分頭嘻嘻一笑:“是不是拿去孝敬那黑吃黑的傢伙去了?”
“他媽的,在我們手上搶食吃,真他媽的像狗餓急了吃屎一樣……”
“嘿,你看沒看見過那三個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