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隊長會不敢追你的喔。”義信也以同一低分貝的聲音道。
“你們別亂……別亂說啦,隊長又怎……他頂多只當我是妹妹啦……”晴美瞬間臉頰緋紅一片。
“妹妹?”二人又合拍的聳聳肩,同時發出怪異的笑聲。
這時領先的十津川和土御門已來到一處較平坦的土坡上。
坡上立著一座殘破低矮的紅色鳥居,較前處則有個寫著走骸神社的木牌。沿鳥居後幾步處,則是一所十分破舊,約可擠進兩個成年人的小社殿。
山路則在神社前又轉了個彎,往左斜下方延伸,路旁則立著一個牌子,寫著:“只通往走骸湖,山崩危險注意,走骸村村委會示,XX年十一月十六日。”
十津川在鳥居前停下腳步,瞧瞧土御門,後者哼了一聲,上前推開社殿已半崩塌了的木門,門內放著供奉的御神體:一塊大石頭。
土御門上前摸了摸,臉上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神情,冷笑一聲往後退回。
他復向眾人道:“你們瞧好了,秘傳禊祓儀式最後——最華麗的一部分。”說罷,少年陰陽師左右手各自往外一張,兩道寫著古怪文字的符咒如有生命般,飛往鳥居的兩根直柱。
下一刻,符咒上的黑色文字如蛇般往外延伸,鳥居上迅速佈滿相同的文字,大氣也似振動起來,如變魔術般,鳥居往後“分裂”出來,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六……不住往社殿後方延伸,形成一條由無限鳥居組成的通路。
大家一臉驚歎,喘了好幾口氣的圭吾看到眾人表情,馬上露出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樣。
望月則只吹了聲口哨,道:“噢,看來還算不賴嘛,小鬼。”
“別叫我小鬼啊!”
“這……這種空間法術……”晴美是眾人中最受震撼的一個,她上前摸摸鳥居,仍是不敢置信的模樣,道:“你……土御門先生,你竟然可以輕易開出這種“道路”?”
“哇哈哈,”圭吾又暗自喘幾口氣,再抹抹臉上的汗珠,但臉上猶自掛著得意的神色,續道:“過……過獎……嗄……嗄……這對我土御門圭吾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哈哈……嗄嗄……”
他頓了頓,復有如皇恩浩蕩的道:“好吧,晴美姐,以後你叫我圭吾就可以了。”
他再轉向其它人,道:“你們這群只有肌肉發達的聽好了,我只說一次,如果把這個世界分成“現實”和“虛幻”兩個圓形,二者有部分地方是互相重迭的。而這“道路”就是那重迭的一部分。
“所以我們將進入的地方,是山中的某一地方,同時也可說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望月嘿的笑了一聲,先瞧瞧少年的臉色,復走前數步,步入無限鳥居範圍,左右張望一下,再道:“你還是省點唇舌,爭取休息機會吧,“小菜一碟”先生。”
圭吾聞言瞪了望月一眼,才續向眾人道:“總之……總之……待會前進時,在道路範圍外,即使看來是普通的土地和樹,也別隨便踏出去,那等同跑進另一個空間或界域,這環境下我要救你們是……
“嗯,當然是輕易可以啦,不過我……是的,我可不會消耗法力在蠢人身上,OK?”
“嗯……”
眾人正沉吟間,山路旁的一株杉樹後面突傳來腳步聲。下一刻,一道身影往仍自發呆的晴美撲去。
同一時間,村內,御帆千藏的家。
老人的“書庫”位於院子內,離主宅有一段距離,看樣子是原來農具倉庫改裝的,室內除一張大書桌外,其餘各處都放滿了舊書。
“真像是那些電玩的解謎式RPG遊戲啊。”
正在檢視書籍的銀凌海苦笑一下,心中再次想起瑪波女士附在資料夾內的便條內容:“孩子,那人現在應叫作“御帆千藏”,住在日本秋田的走骸村,你可以去找他。還有,請記著,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請用自己的眼和心,它們會指引你。”
便條?老天,那比較像啞謎或是謎之格言多一點。
青年抓抓後腦,看了看牆上的書架,不由又苦笑了一下。
書架上都是書藉,而旁邊的牆上則掛著漢字字帖,其上寫著“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是陶淵明的《擬輓歌辭》。
字帖左方是幅十一月的月曆,右邊則是一幅裝裱好的照片,上面是老人一人和一大群扶老攜幼的村民之合照,下方則寫有“走骸村祭典籌備委員會全體成員暨家人合照”的字樣,日期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