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然後在洋基站下車,由那兒的A出口步行十分鐘就可到達市立醫院……嗯,由這兒至洋基站,整個車程都在地底,沒問題。”
顯示屏發出叮叮的音樂聲,出現列車五鍾後到站的訊息。
“嗯……老天,已經是下午了嗎?”銀凌海看到屏上顯示的時間,嚇了一跳。
可惡,如果不考慮日光影響的話,只要找個最近的出口到達地面,最快半小時就可以到達市立醫院,刻下在地底東摸西索,又被逼繞遠路,最少也耗掉了個多小時,而且……
而且“愚者”的七個手下中,還有一個尚沒出現,那個字謎也還沒解開,更豈論他的計劃,這些偵探當然都知道。但他更知道,所謂的手術成功率,是統計的平均數,說是百分之五十,可能是少於一半,所以康薇爾很可能就會……
“哥哥,你很髒喔。”銀凌海身旁忽地傳來一道稚嫩的女性聲音。
他低頭看去,發話者是一名五、六歲,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她懷中抱著一具戴上塑膠安全帽,手持十字鎬,打扮成礦工模樣的獅子布偶,是市內最近流行的職業獅子布偶系列。
面對女孩古怪的好奇目光,銀凌海奇怪的問道:“對不起,小妹妹你說什麼?”
此時一名本來在檢視路線站牌的婦人匆忙趕來,邊推走輪椅,邊迴避銀凌海眼神,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什……”
往市中心方向的列車抵達,因為哥特市八成的車站都沒安裝月臺幕門,橫看成梯形的車廂瞬間把氣流擠往月臺處,把銀凌海的頭髮吹得迎風亂舞。
銀凌海步進車廂內,門關上,列車繼續行駛。
列車的座位是橫向的,中間位置扶手,車門上方則印有超複雜的路線圖。這節車廂乘客疏疏落落的,眾人瞪了瞪他,都沒說話,卻各自退後數步。
銀凌海愣了一下,一時沒敢坐下,只倚在車門旁,車窗外是漆黑的隧道,在車廂的光線映照下,窗玻璃起了鏡子的作用。
然後銀凌海看到面前出現一個遊民的身影,半秒後才發現那是自己。
頭髮如鳥巢,衣衫破爛凌亂,雙眼紅絲密佈,身上臉上都是乾涸了的血跡及各種汙跡。傷口從外部勉強痊癒了,但臉色是成為吸血鬼以來最蒼白的一次。
童言無忌最傷人,那小孩沒嚇哭已經很勇敢了。
銀凌海從懷中掏出手帕,勉強擦擦臉。總算有了進步,本來是一副怪物的樣子,現在比較像個死人了。
行駛中的列車發出規律的振動,有如節拍器,彷佛鼓勵銀凌海好好享受這激戰中的小小平靜。喝了血漿後,本來骨折的右手總算能活動,但仍隱隱作痛。而且雙手一直不受控制的在微微發抖,現在連瞄準也沒自信。
累、疲、餓,還有孤軍奮戰的壓力,讓探員的精神和肉體都接近極限。
“自己有多久沒睡啦?世界紀錄是二百五十六個小時,又或是十一天,是一名十七歲的青年於一九六五年創下的。不過吸血鬼應該可以更長吧……”銀凌海的眼皮漸重。
同一時間,購物中心的爆炸現場。
警方借用了維修路燈的維修車,在玻璃天幕上搭建了一個平臺方便採證,鑑識人員等忙進忙出,封鎖外圍滿了一大堆看熱鬧的市民。警方甚至要加派幾倍人手,防止有人乘機跑進已封鎖的購物中心內偷竊。
“是的,長官,正如我之前警告過……”梵歌對著行動電話皺起眉頭,話筒另一端傳來局長熟悉的咆哮聲,對方又吼了一會才掛線。
“長官,在附近仍然找不到齊格飛或是……他的屍體。”米查瞧瞧梵歌的臉色,嚥了口唾液,報告道:“啊,還有,從地面那破了的入口,進入地下水道的同僚剛剛報告,說下方四通八達,要追蹤搜尋可能要花很多人手。”
梵歌聽罷不語,好一會道:“叫大家繼續在附近一帶搜尋,齊格飛可能仍然在逃。另外,聯絡排程中心,叫各巡警特別留意這地區內的交通要點,比如車站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都要報告。”
“是的,長官。”
“啊,還有,叫實驗室那邊,先別理那……義肢是用什麼不知名金屬造的,儘快在那東西上取樣,看看有沒有面板細胞一類,再比對檔案內的DNA紀錄。”
這兒很冷,很冰。
四周盡是冰冷的不鏽鋼櫃子,空氣中有陣古怪的臭味,寒風從四方八面湧至。
莫叔叔明明說過爸爸來了這兒的,他們說爸爸死了,騙人,他答應過我,和一起慶生的,他不會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