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斷手及雙影另一手的掌心也同時冒出微微白光,光源均來自於其手套內部的刺繡圖案。
“什麼?這個魔……魔法陣……”老婦人看到手套內側,黑色刺繡組成的圖案及文字,立時臉色一白。
“女士,你們的時間其實真的不多了……”雙影又是古怪的笑了一下。
手套的魔法陣圖案忽發出一道巨大的刺眼白光。
“阿嘉莎大人!”
“我沒事。”老婦人搖搖頭,望著眼前的景象。
斷手上的晶石已不知所蹤,倒在地上的黑暗行商則變成一具無生命的屍體,身旁的一道影子在路燈的光線下,沉默不動一如守靈人。
瑪波露出思索的表情。
哥特市,二十年前。
碼頭倉庫區。
火焰已然熄滅,倉庫各處還不時冒出幾縷白煙,空氣中仍殘留著肉的焦臭氣息。
女人站在倉庫主入口前方,沉默不語。
引起火焰的始作俑者已經離開。
嗯,是來遲一步了嗎?
那種治療能力就算了,但為何這種引發燃燒的……不,現在並非想這個的時候,無論如何,這人的因是由我而起的,我要……
帶我飛往月亮吧,
讓我在星星之間嬉戲,
你是否願意讓我一看,
木星和火星的春天會是怎樣,
換句話說,請緊握我……
某個人正在唱著Bart Howard所作的名曲《Fly me to the moon》,聲音甜美柔和,彷佛逐漸帶人入夢。
如搖籃曲的柔美歌唱,卻勾起某種近乎憤怒的情緒。
夠了!
別……
別再唱了……
打盹中的銀凌海倏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是列車車廂內部,他拍拍頭,迎上一頭黑貓——自己中了獸化詛咒的師父——雯妮莎的疑惑目光。
“師父?”
“喵?”
“嗯,剛才是否你在唱……嗯……”
“唱?唱什麼?”黑貓以人類少女的聲音回道。
“不,應該是我做夢……不不,沒什麼了……”
雯妮莎瞧瞧右眼仍緊閉——瞎了一目的青年,道:“上次案子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復原嗎?”
“啊……嗯,是的。”
“嘿,笨驢果然就是笨驢,沒叫枉。”
“我不覺得這和我性格有什麼關係。”
黑貓咆哮了一聲,道:“沒關係?喵的,我已經教過你幾百次了,吸血鬼的身體狀況和其精神是直接掛勾,我也不知要贊你還是嘲弄你……”
它頓了一下,三角耳忽動了動,放柔聲線的再道:“總之,你的這種固執……不,死腦筋是把雙面刃。就如你更早前被那普通的路人弄破的前額傷口般,沒必要的罪惡感和自尋煩惱的什麼“創傷”,都會直接影響肉體痊癒,甚至終有一天會害死你。”
“……”
“拜託,別一副呆子樣,準備一下。”黑貓下頷朝車廂之間的門抬了抬,再躍上青年肩膀。
“準備……”銀凌海瞬間會意過來,眼睛赤芒一閃而逝,復從位子上站起,望向車門,輕聲道:“是正在接近的人嗎?但師父你會不會太緊張,可能只是……”
“這是地下世界的“午夜列車”,一般來說,乘客很少共享同一車廂,而且列車內部雖是中立地帶,但並非所有人都遵守這規定。”黑貓半弓起身子,道:“更何況你打倒愚者的事已經很有名,可能會引來某些無聊而且不顧後果的好戰分子。”
“唔,是嗎……”青年苦笑了一下,手移向腋下的槍套。
腳步聲……是兩個人……步伐之間的差距……一個應該是成年人,而另一個……
車門開啟,在處於戒備狀態的二人面前,竟是一張熟臉孔。
“卡珊德拉?”二人同時道。
來者是名約三十歲左右,有著寶藍色眼眸,氣質優雅的女子。是曾分別向二人的未來預言的“中立者”。
“很久沒見了,兩位,你們好。”
“噢,這不是偉大的“中立者”嗎?最擅長躲在幕後,邊吃爆米花邊看好戲的,”黑貓嘲弄道:“不知找我們有何貴幹呢?拜託,別跟我說大家偶爾同車,順道過來打聲招呼。”
“我們的職責就是“歷史觀察者”,負責觀察及紀錄歷史。”卡珊德拉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