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凌海隨莎若雅跨前數步,發現自己已置身在一個甚大的房間中,房間佔了一整層,牆壁天花板等都和公寓本身一樣破舊,夜風從數扇玻璃已破掉的窗子吹進來,從窗外看出去,是下城區入夜後的寂靜街道。
少女急忙放開探員的手,道:“這兒經過我師父的“改建”,原來的建築其實共有十層。不過所有人,無論路過或是居住的,都只會知道……或是隻能察覺到一至九層,沒有肢體接觸和我們族人的默許,外人是沒可能進來的。”
銀凌海聽罷,苦笑的拍拍頭。再回頭看去,自己進來處是一扇普通的公寓大門,不過門上刻上了數行不知名的文字和符號。
他又再環視四周一遍,房間殘舊,只有些簡單的傢俱,牆上各處則掛上大大小小,刺繡上人物圖案的掛毯。
除日用品外,各處都放滿了式樣各異,風乾了的動植物和怪異形狀的石頭礦物。室內瀰漫著一陣濃烈的藥草味,令探員想起唐人街的中藥店。
莎若雅帶銀凌海來到房間近中央處,地上放著幾張織毯,少女先叫探員坐下,再跑到廚房去,像是翻找什麼。
銀凌海忽地皺起眉頭,往房間遠處看去,那兒近牆處掛上一幅布簾,五感靈敏的吸血鬼察覺到簾後傳來微弱起伏的呼吸及淡淡的血腥氣味。
好一會後,莎若雅拿著一壺燒開了的沸水、一套茶具及幾包似是風乾的植物葉子進來。少女先如銀凌海般席地而坐,複利落地翻出茶具,把各包似是茶葉又不像的幹葉子取出,以某種比例混合後放進茶壺中,後再把沸水倒進去。
室內立時飄揚著一股淡淡的甘甜香氣,銀凌海嗅了嗅,登時覺得整個人精神抖擻起來。
莎若雅把草綠色,似是茶的液體倒進兩個茶杯中,自己先喝了幾口,再向銀凌海道:“這是我們一族傳統的迎客禮儀,血族的朋友,請用。”
“呃……謝謝。”銀凌海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不……說謝的應該是我……呃,我的意思是,感謝你剛才在莎依娜面前沒再說什麼,因為老妹她……她什麼也不知道。”
銀凌海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莎若雅瞬間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站起身來,邊從房中各處的瓶罐裡取出各式不同的藥草,邊用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道:“我和莎依娜是同母異父的姐妹,老妹自小就和媽媽及……及繼父一起生活,我則跟著我師父。
“她對於我們一族的血統,又或是黑暗世界一無所知。這次我們回來,我也只是告訴她是師父有私事,故才在此地暫時逗留。”
少女看看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忽低下頭來,不再答話,又拿出研磨棒等工具,把各種藥草粉末等混合輾碎。又過了一會,她像是要強調什麼般,再道:“總之她像個普通正常女孩般生活就行了,千萬別像我那般。”
“你不可能如常人般生活?為什麼?”
“吸血鬼,你好像不曉得我是幹什麼的。”莎若雅臉上再次現出古怪的表情。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銀凌海認真的回道。
少女又盯著對方一會,先假咳一聲才續道:“我師父亞述·望是狼人族中最高階的祭師,而我則是他弟子。我們在黑暗世界中也兼任“妖魔獵人”的工作,和其它“獵人”一樣,經常到世界各地狩獵作惡的邪物,當然包括某些吸血鬼。”
探員沒理會對方話中的淡淡諷刺味,徑自問道:“所以這次也是……那些邪物所幹的?”
“嗯,也……也算是。”
“如果狩獵這些……呃,怪物是你們的職責的話,那你們欠那女孩……呃,還有很多人一條命。”銀凌海想起宿舍被害女生的慘狀,不自覺加重語氣的道。
“我……我很抱歉。”莎若雅忽然低下頭來,喃喃的道:“很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時我只顧四處尋找亞述師父……”
“那個我……”少女的反應登時令銀凌海慌了手腳,他假咳一聲,生硬的轉移話題道:“嗯,莎若雅,無論如何,我是兇殺組的警員。在調查方面,比如人手或資源都有不少優勢,所以可否請你把所知的告訴我。”
莎若雅頓了一下,再戴上冷漠的面具,先停下手上工作,替自己和銀凌海的茶杯中添茶。
她想了一會,才道:“好吧,事情是這樣的……約在一個月前,我們狼人族長老剖獸以內臟作卜,預見了族中將出現……呃,被力量迷惑的同族,這名同胞他會……被獸性驅使,於滿月及新月下四出“狩獵”。
“長老遂急召我們